獨孤淼一事,皇帝是千防萬防,愣是沒想到,榮親王派人到聶可卿面前去嚼耳根子了。
午後,聶可卿帶著南枝紅著眼進宮,南枝被林袖舒帶去與大公主二皇子玩耍去了,她與皇帝一起與聶可卿說話。
“皇姑姑,你莫要擔心,這件事虞郎會處理好的,他今日一早已經堵了某些人的嘴。”
“可是我害怕,害怕這好不容易得來的安逸……又沒了。皇貴妃娘娘,為什麼,為什麼獨孤淼他要出現,他如果不出現,就不會有這些事情了,他為什麼要出現?!”
聶可卿越說越瘋魔,竟然隱有一股子瘋氣,皇帝連忙不動聲色地把林袖舒拉到自己身後,他朝著聶可卿道:
“皇姑姑莫慌,朕會處理好的,不會讓南枝有事,也不會讓你離開我們,不會讓你的生活變得不安逸,只是近來一段時日,可能要先苦了皇姑姑了。”
皇帝說得誠摯,用眼神去告訴聶可卿,要她信他。
聶可卿對上皇帝的眼神,她想信他,可是恐懼大過她的信心,搖搖頭,戚道:
“我信不足,如何信你?”
皇帝無奈看向林袖舒,他們能理解聶可卿,顛沛流離多年,因著心中的恨,即便遇上了獨孤淼,懷了南枝,也不曾求死。
可現在,大仇得報,聶可卿只是一個母親。她沒有辦法去用南枝的未來和自己的未來去賭,所以這一次,她沒辦法全心全意去相信皇帝。
“皇姑姑,若你不信,也不是不行,就是這些日子,請你和南枝住到宮裡來,免得有人對你們下手。”
聶可卿瞠目結舌,什麼叫做免得有人對她們下手?難不成那個老女人的手下還沒死光?還想著要害她跟南枝?
“你別擔心,不是皇……那個女人的人,是榮親皇叔。”
“榮親王?!他怎麼會……那他為何會衝著我和南枝來?!”
皇帝這樣一說,聶可卿如何不知,這是衝著皇位來的,可她不能理解,為何會波及到她和南枝兩個婦孺。
林袖舒微微嘆了口氣,將緣由告知聶可卿,聶可卿幾乎要站不住腳,林袖舒連忙走過去扶住她,生怕她倒了。
皇帝順手接了過去,給了林袖舒眼神示意,讓她離聶可卿遠些,現在聶可卿情緒不穩,萬一爆發,林袖舒這身子一旦被波及到,孩子只怕不保。
“天意!這是天意啊!”
不知怎的,聶可卿忽然低喃著這話,她被皇帝扶著坐到圓凳上,沉寂許久才抬眸看向兩人。
“今日是我唐突了,既然皇上說要住到宮裡來,便搬進來,常用的東西,宮裡也都有,我們就不用再回去拿了。”
皇帝與林袖舒皆鬆了口氣,能配合就好,否則榮親王必定是要在聶可卿她們身上動手腳,在她們身上做一些手腳,說不準會搞到一些東西來指正獨孤淼,到時候獨孤淼的官途被毀,皇帝身側就損失了一員大將。
尤其獨孤淼是獨孤家的人,他們最擅長,也最瞭解耶鶴弩,等耶鶴弩的主人出現時,還要靠獨孤淼來教導那人使用耶鶴弩,因為耶鶴弩不同於尋常的弓弩。
“好,朕給你們安排住處,還是說皇姑姑想住在哪兒?”
“我……南枝和我能不能都住在翊坤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