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倏地出聲,皇帝才想起她坐在自己身邊,方才他的表情狀態她想來看得最是清楚,轉頭看向她後想了想,警告皇后也沒用,她也不是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對待林袖舒的。
“直接叫她那就太明顯了,墨奚氏好不容易有些勇氣能站在那兒說話不磕磣,朕要是直接說,不管說的多委婉,墨奚氏都會被嚇著,還會胡思亂想,以為我們都不待見她。”
皇帝這樣解釋皇后便懂得了,她清楚小門小戶的人家如果教不好的確會這樣胡思亂想。
比如她那個爹,十歲前在鄉下養著,身邊沒個會教的,到現在還會胡思亂想,只是披著文士丞相的皮囊在那兒充胖子,有真才幹又如何,終究不能抹去他貪婪又粗俗的內心。
約摸過了兩刻鐘左右,林袖舒便困得不行,皇帝便藉口累了離場,好讓林袖舒也能離場,因著她困了,便忘記讓人去叫奚璣了。
好在皇帝還有些良心,派人去告知貴妃已經歇下了,等明日再進宮罷。
“奚璣。”
墨陽有些擔心奚璣會不會覺著是林袖舒不待見她,想給她一個下馬威。
“你別擔心我,我方才看見了,娘娘早就困了,懷孕就是這樣易困的,我能理解。”
奚璣知道他們對自己的擔心,所以她希望自己做一個讓他們意外的人,不讓他們覺得自己真的是那樣的人。
翌日,奚璣進宮不久便下了雨,林袖舒笑說是老天爺替她留客,非要奚璣住下。
“娘娘這般留臣婦,臣婦便卻之不恭了。”
林袖舒看她今兒這狀態倒是比昨日好些了,微微一笑。
“你這是不怕我?所以在我面前看著不大像昨日那般。”
奚璣一聽便有些緊張了起來,連忙彎了腰退後兩步。
“娘娘誤會了,是夫君,夫君說您是極好的人,讓臣婦莫要怕你,所以臣婦……”
林袖舒忽然笑了起來,奚璣有一瞬間的晃神,她沒見過笑得這般又純又媚的女子,她的笑可以讓人完全不去在意她絕美的長相,因為不值一提。
“原來如此,那你便莫要緊張了,也別臣婦臣婦的,在我這兒不興那一套。”
奚璣有些愣,她心中怪道:不是要給她學學規矩的嗎?怎麼貴妃反倒先不守規矩了呢?
林袖舒一見她愣了便知她這腦袋瓜裡頭想著什麼,拉著她直笑。
“你是不是以為要像畫本子裡頭說的,學規矩會有個嚴厲的管教嬤嬤,劍拔弩張,手持戒鞭,稍有不對鞭子伺候,不予吃食,不予水喝?”
奚璣呆呆的點了頭,林袖舒笑的更是歡樂,遠遠兒的皇帝便能聽見從翊坤宮裡頭傳出的笑聲。
“她倒是高興,也不想想我,真是個沒良心的女人。”
皇帝撇著嘴搖了搖頭,轉身便回了乾清宮,他不進去是知道奚璣怕他,上一次見面時就問了幾句話,感覺都快嚇哭了,他現在何必去討那嫌。
“奚璣,規矩不是隻能按你覺得那樣學的,何況你規矩並不差,你只是沒有當家主母的氣勢罷了,母后是讓你來學氣勢的,讓你學規矩怎麼也不會在這種時候,你我都挺著個大肚子,母后是不要名聲了嗎?”
林袖舒語罷,正逢大公主走了出來,一見林袖舒便甜甜的喊著母妃小跑過來。
奚璣沒見過大公主,但是她也知道大公主被記名在林袖舒膝下,見她過來行了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