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無言和墨即謹看著這樣的他,兩人對視一眼,他們都能讀懂對方眼神裡的東西。
真愛的不同尋常就在於,哪怕我忘記我是誰,哪怕我忘記我愛你,可是我對你的感情是刻骨銘心的,它不僅僅存於腦海,還存入骨髓。
“你們是夫妻,你是林袖舒,你是聶書君,是千年前的帝后,亦是現在大啟的皇帝與貴妃。”
黑水賭娘顯然有些不太相信,可是內心又有一個聲音讓她相信,看了看病美人,再看了看詹無言。
“你說我和他是千年前的帝后,你怎麼證明?”
詹無言愣住了,這讓他怎麼回答?看了看墨即謹,眼神透出滿滿的求助資訊。
“你這裡有沒有藏書閣?或許藏書閣裡會有啟帝和皇后的畫像。”
病美人點了點頭,五個人便朝著藏書閣去了,路上隨從問了問自己的姓名。
“你是聶書君身邊的太監白錫,對於這一點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轉世了你還是個太監,按理來說不該這樣的。”
上輩子殘缺過的人,這輩子不可能再殘缺的,對於這一點詹無言不解,問過墨即謹,可墨即謹也不知道。
“……我不是太監!”
他一聽自己是個太監,氣得差點就要鬆開扶著病美人的手。
“他的確不是一個太監。”
這一回詫異的不僅僅只有詹無言了,臉墨即謹也忍不住看了看隨從。
因為他們的記憶中白錫一向是做太監主管的,但是即便是真的,至少這一輩子白錫是個實打實的太監。
到了藏書閣,這藏書閣不小,五個人尋了整整半個時辰才找到一本記載了林袖舒的書,上面的的確確附了畫像,有了畫像,黑水賭娘便徹底信了他們的話,看了看咳嗽的病美人,心裡想著,這個人是她的夫君,那態度應該要軟一點。
有了黑水賭娘這一個強而有力的證據,也不必再去尋找聶書君的畫像了,他們已經相信病美人是聶書君,是黑水賭孃的丈夫。
“都相信了?那現在開始就叫你們名字了,不然賭娘也就算了,病美人和隨從這兩個怎麼叫怎麼奇怪,你們都不知道給自己取個名字?”
“賭娘就是我的名字。”
這回詹無言算是懂了,他們失去的不僅是部分記憶,也包括了取名能力,但是總不能遇到誰都你我他的叫,就按著別人的叫法當做自己的名字,這真的要慶幸,慶幸有的人記憶失去的晚,還能這樣叫她的稱號,否則就真的沒有名字了。
“算了算了,不跟你們再說那麼多了,現在既然已經確定了你們是老朋友了,那麼我和大人就要開始破陣了,破陣的時候你們的記憶會迴歸,腦子會疼,你們一定要忍住!”
詹無言為什麼一定要他們相信自己是誰,因為如果他們一個人有懷疑,破陣之時頭疼難忍,說不準會消散了自己,那麼誰消散了,誰的靈魂就不完整了。
靈魂的這種不完整跟殘魂缺失的不完整完全不同,殘魂缺失可以找回來,一旦殘魂消散,那便是不可挽回的損失,這意味著他沒有來生了。
三人鄭重點頭,這樣的事情他們必定會做到的,因為他們即便沒想過歸位後的自己是什麼樣子的,但是對於來生這件事,他們絕對是不希望自己沒有來生的。
見三人如此,詹無言看了墨即謹一眼,兩人一併點頭,讓三人留在這裡,兩人回到天機塔所在的密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