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下後他捋了捋皇帝話,不是為了替奚璣辯解,而是剛才太過詫異,他一時之間沒有完全理解皇帝意思。
“你都不問問嗎?不怕是假的?”
“微臣生長與墨支,只要活著一日便誓死忠於皇上,不疑也是能夠在墨支存活的規則。”
墨陽說的義正言辭,可這偏偏是皇帝對白墨兩支隊討厭的地方,因為這所謂的生存規則,白墨兩支的人都沒有自己的人生,看似對皇帝無比忠誠,但是實際上這忠誠是愚忠,因為他們根本不會在乎皇帝是不是仁君,他們的眼裡只有服從。
因為這一點他曾試過改變白墨兩支,可是太難了,裡面所有人都是從小接受這樣的思想長大的,而白墨兩支下一任培訓也是沿用之前的,他們已經培訓一兩年了,思想也是根深蒂固的,他嘗試改了兩年也改不過來,只好放棄。
“行了,起來吧!沒什麼好請罪的,你也是跟在朕身邊的老人了,朕沒有那麼無情,就是這個奚璣……你就先穩著吧,也許是被逼的,若真是那樣讓她去邊疆受兩年苦再接回來,那個時候朕一定給你們賜婚。”
皇帝這一個反轉是墨陽沒有想到,包括在門外的白錫。
白錫心裡苦笑,他跟墨陽是不同的,奚璣也許是無辜遭受牽連,被逼無奈的,這是能夠被原諒的,但是姒月不同,姒月算是主謀之一,是絕不可能被原諒的,再加上白錫的身份就更不可能了。
“微臣……多謝皇上。”
墨陽哽咽了,他知道這是皇帝的恩典,也是給他和奚璣的一個機會。
隨後他便出了殿內,一出來與白錫對視,他多少有些尷尬,因為他跟白錫兩個人都喜歡上了不該喜歡的人,可他又比白錫要幸運一些,至少只要奚璣無辜,那皇帝就能原諒她。
“你真幸運。”
墨陽無話可說,因為說什麼對白錫來說都是一種傷害,不說反而是最好的。
他頓了頓便走了,白錫留在原地看著他離去的背影,他承認他羨慕墨陽,這是他第一次羨慕他,也是第一次羨慕一個人。
至於他羨慕什麼,無非是羨慕墨陽跟他一樣喜歡一個不該喜歡的女人時他喜歡的女人犯錯不大,同時他還是個完整的男人。
他看著墨陽離去的方向發愣,直到林奕昀回來拍了拍他才回過神。
“白錫,你要不去休息休息吧!”
林奕昀覺得皇帝這一次讓白錫能夠聽到他跟墨陽對話的做法太狠了,直擊白錫心中的痛,可是不得不說這是對白錫來說最有效的法子了。
太監不得與宮女對食,不得與宮外女子有染,一經發現,打入辛者庫都算輕的了,基本都是要掉腦袋的。
皇帝因為看中他才這樣做,可就是不知道要多久白錫才能調整過來了。
“不用,忙活起來才讓自己忘記一些事情。”
林奕昀也無法,這就是白錫的性子,他只能希望白錫能一日比一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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