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能找回來的話,還是火化了吧!”
不知何時顧南顏已經醒了來到他們的身後,連皇帝也沒有發現。
她的眼極紅,要林袖舒來說比那兔子還紅,可是顧南顏的臉色卻是白,白到彷彿隨時都能倒下,林袖舒連忙朝她迎去。
一搭上手她便暗道不好。
“顧姑娘,你發熱了。”
不用多說,必是方才在河中溼了身的原因。
“無礙,我是大夫,發個熱罷了,給自己開個藥就好了,虞公子,若是真能找到師父的屍身,南顏感激不盡。”
說著她便跪下了,不是她矯情做樣子,而是她的師父對她來說跟親孃沒有什麼區別。
“莫要如此行,舉手之勞罷了,神醫還是說說發熱要怎麼用藥,在下夫妻二人幫您熬了藥先。”
熬好藥後林袖舒在院子裡照顧顧南顏,皇帝去著火的那林子裡檢視,此時天色已經大亮,日頭漸升,隱有熱意。
那片松林幾乎燃燒的差不多了,皇帝拿起方才落在河邊的桶,提了一桶水進去,有火星便潑一點水,免其復燃。
林子裡黑色的煙氣繚繞,濃重嗆口的煙味讓他有一些受不住,他記得顧南顏說過當時的墓碑用的石碑,大火應該是不會將石頭燒燬的。
日頭已經升到頭頂,再配上林子裡原有的熱氣,皇帝熱得不行,將桶裡僅有的水朝自己潑了潑,順手扶在一塊大石上打算休息片刻。
一觸碰到大石就有滾燙的熱意,他的手差點就被燙出了泡,皇帝心奇,沒有火石頭怎麼會熱?
隨後他發現所有的石頭都是熱的,而燃燒過後變成黑炭的樹木都是冷的,他知道要如何找到石碑了。
一塊塊摸過去,終於讓他找到了被壓斷的燒黑的石碑,上頭還有一大塊黑炭木,他想應該是被火勢燒斷的墜落下來,因為此處離他砍斷的那部分松林還是有些距離。
找到地方他做了一個標記,先回去了。
“怎麼樣?找到了嗎?”
“自是找到了我才回來的,只是那林子裡頭太熱,我怕待久了我撐不住就做了標記再回來的,神醫可還好?”
林袖舒搖搖頭。
“嘴裡一直說著夢話,大抵說的都是她師父的,好在不是魘著了,也不知以後顧姑娘該如何,這冷松林只怕是待不下去了。”
“那就讓她去平京,如果願意進宮做個首席女醫也是可以的,她一身出自藥王谷的醫術,不怕活不下去,就怕那時潯對她斤斤計較。”
皇帝顧慮的沒有錯,的確就怕時潯斤斤計較,否則冷松林她又如何會待不下去?
“嗯,你說的不錯,不過現在虞郎還是先去洗洗,身上沾染了林子裡的煙味,有些嗆。”
被嫌棄的皇帝有些無奈,他知道自己身上味道重,一直不敢離林袖舒太近,只是沒想到隔了點距離她也能聞到。
“你可真是個狗鼻子!”
被稱為狗鼻子的小姑娘朝著他做了一個鬼臉,皇帝笑著搖搖頭。
“你近來是越發放肆沒有規矩了。”
小姑娘被他這一說的有些無措。
“但是我喜歡。”
語罷皇帝便取了衣服沐浴去了,而小姑娘還愣在原地,這個男人越發討厭了,還會戲弄她。
皇帝沐浴後不久顧南顏便醒了。
“顧姑娘不必擔心,虞郎已經找到了,他打算夜裡再去,那時候林子裡的味道與熱氣也散的差不多,那時候他再去將你的師父帶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