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即謹伸手朝著面具而去,只是他動作慢了,詹無言已經將面具戴上看著他,心道糟了。
詹無言戴上面具一抬頭,他就看見了眼前男人雌雄莫辨霧裡看花的面容和額間的一點硃砂,熟悉的感覺湧上心頭,是“她”!那個在金鑲閣的女子!
他忽然意識到墨即謹為什麼夜裡休息還戴著面具了,定定的看著墨即謹然後放下了面具。
“是你?”
不過兩個字的一句話,墨即謹從裡頭聽出了詹無言的失落,他沒想到金鑲閣的那次見面會讓男扮女裝的自己成為詹無言心頭上的硃砂痣,更沒想到那時候自己和溟鶴都嫌棄的登徒子現在是自己認為若是他也未嘗不可的人。
他點了點頭,就見詹無言轉身走了,他看著詹無言離開的背影,心裡有一絲壓抑,他不善言辭,追上去他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他知道自己要道歉,但是詹無言現在的反應讓他不知道現在適不適合道歉。
詹無言漫無目的地走在街上,他有些迷茫,為什麼他的第一次心動結果是個男人,找了個地方坐下來,他看著手上的面具,皺著眉頭。
許久,他放下面具拿出天機古幣,皺著眉占卜了一次,他要再試著占卜墨即謹,先前占卜他每一次都是一片空白,那現在也許就能占卜出來了。
這一次不是一片空白了,而是有了卦語。
“水墨簷和。”
他解不出“水墨簷和”的意思,這是他第一次遇到解不開卦象的情況,就像他第一次占卜墨即謹時出現的一片空白。
這種種異樣都讓詹無言有了一個很大膽的想法,但是他有些不能接受,這個想法逾越了規矩,他從來沒有想過這樣的情況。
忽然間他想起了那日在金鑲閣時墨即謹頭上的紅布繩鑲金片,仔細想來似乎和那日夢裡的男人是一樣的,當他這麼覺得之後,他就覺得那個男人在他的腦海中有了臉,和墨即謹一模一樣,連額間的硃砂痣都出現在那個男人的臉上。
緩了許久他才算是接受了這樣的逆轉,起身後一轉身他就看見了那個身穿黑袍的男人在不遠處看著他。
詹無言本想直接轉身離開,可是轉了身後他又有些猶豫,最後他還是朝著墨即謹走了過去。
“身為大理寺寺卿,難道不知道有些事情不能隱瞞的嗎?隱瞞了不說,連個道歉都沒有。”
詹無言說完將面具一把塞到墨即謹手中,然後轉身離開,墨即謹愣了愣,正猶豫著,就聽到詹無言說:
“你不逛街了?”
墨即謹嘴角一彎,隨即戴上面具跟上了詹無言的腳步。
只見詹無言進了一家奇貨居,然後說了一句話,然後發生了一件墨即謹終生難忘的事情。
“掌櫃的,貨架上有的,都給本座包起來!”
奇貨居掌櫃抬頭看了他一眼,然後幾個壯漢把他架起來丟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