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麗沒有荷包不能送給外男的規矩,若是在大啟,林袖舒最多給他打個絡子,必定不會給柳熙澤繡荷包,但是柳熙澤在大啟生活了十年,他是在大啟的規矩下長大的,用東麗的規矩哄騙林袖舒,林袖舒便不會說過不了心裡的坎兒。
過了幾日,戰報真的入詹無言所說的送到了,林袖舒當天就得到了訊息,柳熙澤下朝來椒房殿的時候她在閣樓上都能看見少年眉間的思慮。
可是當少年踏進椒房殿的那一刻又是那個滿臉笑意的少年,她不是個孩子,但是他卻把她當成孩子,不願意讓她知道他心裡的憂慮。
“澤郎,你來看看我畫的畫。”
柳熙澤一看,是椒房殿閣樓看王宮的俯視,不得不說林袖舒的畫工真的很好,只是這個畫法……讓柳熙澤眉頭一皺。
“曦兒,你這個畫法是誰教你的?”
林袖舒在看到柳熙澤眉頭一皺的時候就感到奇怪,聽他這麼一問就更奇怪了。
“這個畫法是我自己在畫冊上學的,不過畫冊的封面損毀,我不知道作者是誰,這個畫法怎麼了嗎?”
柳熙澤猶豫了一下,才對她開口道:
“這個畫法是元周時期一名姓叫雲鶴的畫師的畫法,他的後代中有一名女子叫雲蓮,是聶書君皇祖父太原帝最寵愛的妃子云貴妃,雲貴妃憑著一手好畫技深得太原帝喜愛。
可惜雲貴妃誕下一名公主就香消玉殞了,後來這位公主也不知所蹤,大啟的太皇太后善妒,她是太原帝髮妻,也是當時的皇后,她嫉妒雲貴妃。
有坊間傳言說雲貴妃香消玉殞就是被她暗地裡弄死的,那名公主的失蹤也是因為她,這個不好說,但是當時用了這種畫法的畫師幾乎都不見了這件事倒是鬧得挺大的。
除了太皇太后沒有人會對這種精妙絕倫的畫法產生惡意,過去了幾十年,很多知道當年這些事的人都不在了,再加上聶書君父親有意幫助太皇太后改善名聲,到現在太皇太后的名聲好了很多。”
“那你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
“我?我這些年在大啟做質子也不是真的做質子,總要有點底子在我才能在大啟討生活,否則別人不殺我,我都能被自己蠢死。”
林袖舒看了看柳熙澤,她一直都知道他不簡單,能夠把自己在皇帝眼皮子底下帶走,甚至帶出大啟,就說明他在大啟有著一支特別的勢力。
“澤郎,我給你畫幅畫吧,今兒陽光好,畫出來也好看些。”
林袖舒要給他畫畫,柳熙澤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他詢問的看了看林袖舒,見少女點了點頭,他立刻就拉著少女出了椒房殿,就在花園裡頭畫。
現在沒有下雪,又有陽光,林袖舒好不容易有給他畫畫的興致,他可不能浪費了。
墨禾讓人準備好了案桌,上頭連墨都給她磨好了,林袖舒看了看眼前這個少年,看了許久才動了筆。
少年站在花園的梅樹邊上,不敢亂動,生怕自己動了林袖舒就畫不好了,幸好他習武,一直保持一個動作不懂並不難,只是沒有什麼施力點,他乾站著腰有些酸。
兩人午膳都沒吃,終於在未時初的時候,林袖舒畫完了,也上了色,畫上的少年容顏絕色,身姿卓越,還隱隱有些帝王之氣,柳熙澤不得不再次感嘆林袖舒的畫技,這幅畫被他拿走了,本來林袖舒就是打算送給他的。
這時兩人才開始用午膳,林袖舒餓的久了吃的也多了些,柳熙澤看著她吃,他覺得自己從來沒有這麼幸福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