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陽城的瘟疫得不到控制,柳熙澤封城的旨意傳到了在都德整改的柳熙源耳中,他的幕僚給了他一個建議,挑撥惠陽城百姓,發生動亂,轉移柳熙澤的注意力,這時他們禾高大軍朝著德州而去。
柳熙澤料到他們糧草補給有問題,卻沒料到失守的都德城裡頭有相當可觀的糧草數量,足夠支撐二十萬禾高大軍攻打德州,還能等到禾高補給的糧草。
就在禾高大軍悄悄前往德州的時候,惠陽城動亂了,不僅是因為禾高的挑撥,還因為派去的太醫和醫者中不少也染了瘟疫,其中包括太醫院院首。
“無言拜見娘娘。”
詹無言照著東麗先王時期的規矩,每三天去椒房殿請安一次,他有事要與林袖舒相商時都是挑著柳熙澤不在的時候去的,偶爾會故意挑著柳熙澤在的時候去,今兒他是帶著卦象來的,挑的柳熙澤上朝時去的椒房殿。
“國師大人今日挑著他不在的時候來,是有什麼訊息嗎?”
“娘娘,昨日無言卜得一卦,惠陽動亂,德州戰事起,這是娘娘回大啟最好的時機。”
她等到了,半年了,她終於等到這個機會了。
“國師大人,我要怎麼做。”
林袖舒直接從屏風後走出來,微紅的眼眶和哽咽的聲音,她揪著詹無言的袖子眼中滿是期盼。
她在期盼自己回家,回到那個男人的身邊,哪怕柳熙澤對她再好,她也沒有歸屬感。
“演戲。”
“演戲?怎麼演?”
詹無言的話現在對林袖舒來說就是聖旨,她不問為什麼要演戲,而是問怎麼演。
“對他好,讓他覺得他打動了娘娘,大概再過十來天,禾高大軍就會攻打德州,無言會提前兩天告訴他要打仗的卦象,待戰報送達是,娘娘想法子讓他領兵出征。”
林袖舒看著詹無言,點了點頭,她答應了,也意味著她自私了,她現在懂得了人不為己天誅地滅的意思了,這段時間的相處,她知道如果自己離開了,柳熙澤會變成什麼樣子,但是她不可能為了柳熙澤放棄自己原本的人生,她深愛的那個男人還在等著自己。
詹無言離開了椒房殿,林袖舒想了想自己要做些什麼,她找金嬤嬤要了繡籃,自己畫了幾個繡樣,她半年沒有碰過女紅了,手生的很,繡出來的東西不忍直視。
她想給柳熙澤做一些荷包,打一些絡子,畫幾幅畫,這是她力所能及的事,她想他應該會開心的。
“奴婢拜見王上。”
金嬤嬤的聲音將林袖舒的注意力從刺繡中拉出來,柳熙澤下朝過來了,她抬頭看著走進的少年。
“曦兒這是在做女紅?”
“嗯,前些日子邊妹妹和吳妹妹的事發生之後,剩下三位妹妹都抱病了,這日子無聊的緊,就撿起了女紅做做,本來就做不好,半年沒做過,手生的很。”
柳熙澤看了一眼林袖舒手中的繡架,他愣了一瞬間,這個東西是……
“曦兒這繡的是……”
“柳條!”
林袖舒連忙說出自己繡的是什麼,在經歷過皇帝口中的蘭草變竹子,她怕柳熙澤說出什麼打擊人的話來。
“柳條啊,我們曦兒繡的真不錯,能不能給我繡一個荷包?”
少年希冀的眼神與語氣總讓林袖舒有一絲愧疚感,但是想了想自己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也是因為他,算是扯平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