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二十四是林袖舒的生辰,也是她及笄的一天,她十五了,按著大啟的規矩,十五歲的少女要在閨閣中待嫁,只是她早已嫁人不說,現在還流離在外,假裝著別人的妻子。
柳熙澤給林袖舒換身份的時候也改了她的生辰,改到了三月二十一,因為他說她像春天一樣,但是在林袖舒看來,這是林念曦的生辰。
柳熙澤在這一天親手為林袖舒做了一碗麵,上面臥了兩顆煎蛋,林袖舒很給面子的吃了,因為在這個時候,在這個地方除了他也不會有人為她過生辰。
但是她沒想到詹無言排派溟鶴給自己送了生辰禮,這段時間她對詹無言是越來越相信了,原先她信神佛,但是她現在信天機,信詹無言。
詹無言送的生辰禮是一條戴在額前的墜珠,珠子不大,就一般珍珠大小,通體發藍卻又透明,看不出材質,詹無言要她日日戴著墜珠,不可離身。
她自然照做,畢竟不會有人問她為什麼要戴這個。
林袖舒生辰這一天林奕昀休沐,而皇帝去了一趟韻蘭閣,聽白錫說皇帝在裡頭待了兩個時辰,沒吃午膳就出了宮與林奕昀一起吃酒,算是為林袖舒過了生辰,只是他喝的酩酊大醉,嘴裡還喃喃自語什麼“可惜了,有憾了。”
人在心中有念時間總是過得極快,一晃眼就二月了,都說二月春風似剪刀,不論是大啟還是東麗,二月一颳風就沒人願意出門。
直到這一日詹無言將信送進了平京城南的大理寺卿府,而後這封信就進了大啟皇宮。
皇帝與林奕昀看著案桌上的那封信,上面有著熟悉秀氣的字跡,寫著“皇上親啟”。
他們二人不知當時的心有多麼激動,他們的人根本就進不去東麗,今年朝貢東麗也以國庫虧空為由斷了進貢,沒想到林袖舒卻想辦法送了信回來。
“見字如見人,妾身請皇上聖安。
千言萬語不便在此細說,僅述三事。
其一,此信乃東麗國師詹無言助妾身送往大啟,待時機成熟,國師會助妾身逃離東麗,望皇上悉知。
其二,妾身有罪,行事不謹,連累自身,令皇上擔憂,待妾身回朝請皇上責罰。
其三,妾身近來安好,請聖上不必憂心,還請皇上替妾身向兄長報平安,妾身在此謝過皇上。
正月廿nian)八林袖舒”
信不長,卻包涵了她對二人的感情與思念,兩個大男人圍在一起看著這封信眼眶微紅的樣子令白錫有些不忍直視,他默默退下為兩個人送了點酒來。
待白錫帶著酒回來的時候皇帝回過神來,他提筆寫了一封信,要白錫送到大理寺卿府去,或許那個詹無言的人會留下來等他的信。
林奕昀也寫了一封信,一併給了白錫。
他們不知道詹無言是怎麼知道將信送到大理寺卿府就能送進宮來的,但是他們相信林袖舒,林袖舒認為詹無言可信,他們也就相信詹無言,何況現在他們之間只能靠詹無言了。
宮門落鑰前林奕昀出了皇宮,一出西華門,就看見了禾薇郡主的馬車。
“羨陽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