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奕昀與禾薇郡主離開散雲樓後沿著大街走著,他不懂為何這個女娃娃的神情那麼幽怨,只以為是覺著自己被打受了委屈。
“郡主,方才那位姑娘不是和你道歉了嗎?做人不能小肚雞腸,兒郡主又是女子,女四書之《內訓》有云:女子應有德行、謹行、積善、遷善之美德。”
林奕昀突然間的文縐縐讓禾薇郡主有些不適應,只是她突然意識到什麼東,猛地一轉頭充滿探究的看著面前的這個男人。
“羨陽哥哥,你一個大男人怎麼會知道《內訓》的內容?”
男人的僵了僵身子,抬頭正視前方繼續往前走,並不作答。
禾薇郡主連忙跟上去,可男人步子略大,她要跟上他得小跑,林奕昀發覺後放慢了步子。
女四書是女子看的書籍,男子不可看,這是大啟不成文的規定,就像男子遠庖廚一樣,不過並沒有嚴格規定不許,畢竟酒樓的大廚大多都是男子,只是一般不會有男子去看女四書。
“羨陽哥哥,你就告訴我吧,禾薇真的很好奇哥哥為什麼會看《內訓》?還是說哥哥把女四書都看了?”
林奕昀臉一紅,加快了腳步,身後傳來小丫頭銀鈴般的笑聲,他心裡莫名升起一股子氣,停下腳步轉過身,小丫頭沒注意,一頭撞到他的胸前,看著小丫頭要倒的樣子。他伸手要朝著她的腰身而去,又一反手抓住她的手。
“嘶~”
禾薇郡主沒摔,但是崴了腳,林奕昀檢查過後沒傷著骨頭,也沒腫起來,覺著是自己的原因才讓她崴了腳。
如果是自己不顧及男女大防的話也不會讓她摔了,他躊躇了許久,因著心中有了愧疚才下定決心,蹲在小丫頭的面,揹她回和親王府。
小丫頭伏在他的背上,感受著莫名滾燙的溫度,是這個令她心悅的男人的溫度,臉慢慢地紅了。她白淨的小手繞過他的頸脖,壓亂了他披風上的鵝絨,溼熱的氣息從頸脖處傳來,亂了他的呼吸,又他的心。
背起小丫頭,大概八十斤,雖然比林袖舒要重一些,但是在他看來很輕,畢竟他是武人,常用的銀槍都有三十五斤,三十五斤的銀槍他單手都能耍的行如流水,何況小丫頭的這點兒重量。
天空中下起了雪,雪下的不大,但是小姑娘的手露在外頭。
他低頭一看,丫頭的手已經凍紅了,白雪把她的手襯的更紅了些,他連忙把小丫頭放下,讓小丫頭換上自己的披風,披風上還殘存著男人的溫度。
他將小丫頭的披風從前頭系在自己身上,再背起小丫頭,她的手從披風下伸進去,是比方才要更加滾燙的溫度,有她的,和他的,她覺得自己的神智快要消失了,幸好還有雪的冰涼在提醒著她拉回自己的神智。
禾薇郡主將兜帽帶上,男人的披風很大,兜帽也大的很,可以直接罩住兩個人腦袋,他和她的披風向兩個相擁的戀人一樣纏繞在一起,他的為他們一起遮風擋雪,她的為他們禦寒保暖。
天色漸暗,路兩旁的紅燈籠早早地點上了。
一場雪,兩個人,一排腳印……
雪漸漸大了,二人也終於到了和親王府,和親王府的下人都認識林奕昀了,林奕昀常常送自己郡主回府,小丫頭死活不肯從他身上下來,兩條筷子腿和手臂緊緊的抱著他。
“羨陽哥哥,你要想禾薇下來很簡單,只要留下來陪禾薇一起吃年夜飯,吃完再帶著禾薇去看舞獅舞龍和煙火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