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只負責卜卦,講說卦象,王上信不信與臣無關,至於臣怕不怕王上殺臣,臣只能說,怕,但是臣的卦象要臣在東麗做國師,臣不敢違抗天命。”
詹無言不卑不亢的作風讓林袖舒覺著有底氣的人就是不一樣,雖然她不知道詹無言的底氣在哪兒。
柳熙澤艴(fu)然不悅,正要發作,就感覺到林袖舒有了動作,壓下怒氣轉頭看她,對視的瞬間怒火從眼中消失殆盡,透出的是一絲欣喜。
“柳熙澤,你把我囚在這宮裡,我一個人也挺無聊的,你不如就召一些進來陪陪我吧。”
柳熙澤的面色有些錯愕,他很激動林袖舒主動與她說話,但是他不能接受林袖舒想要他納妃,正了正身子。
“你要想她們陪我可以召她們進來陪你,你想讓她們住多久就住多久,我不想……納妃。”
林袖舒看了一眼,又看了詹無言一眼。
“那就算了吧,讓她們直接住進王宮於她們的名聲也不好,這些閨閣女子還要嫁人的。”
柳熙澤看著她又不想了,皺了皺眉頭,似是做了很大決心,伸手摸到林袖舒的裙襬,輕輕扯了扯,看到這一幕的詹無言抽了抽眼角,別過頭當做自己沒有看見。
“你……真的很無聊嗎?我陪你不行嗎?”
柳熙澤的聲音很乾淨,具有少年感,不似皇帝和林奕昀聲線低沉沉穩,開口就是男人的成熟感。
“你會刺繡嗎?你會打絡子嗎?女子的東西你懂嗎?”
柳熙澤有些窘迫,這些他都不懂,他也不能學,要是被諫官知道了,只怕是勸諫他的摺子能有一尺高。
“那……好吧,曦兒想要幾個?”
林袖舒見柳熙澤答應了,她想了想還是認為自己能力還不夠,太多了萬一人家報團把自己搞死了就得不償失了。
“你們東麗的選秀有殿選嗎?”
柳熙澤對林袖舒口中的“你們東麗”並不太舒服,但是他知道自己的所作所為對林袖舒來說現在能和顏悅色的和他說話已經很好了。
東麗的選秀並沒有殿選,但是林袖舒這麼問了,柳熙澤想著她可能是想自己挑人,那麼加一個殿選也無妨。
其實現在本應該是孝期,孝期之內不能操辦選秀之事,甚至不能行雲雨之事,那日他若不是氣急也不會對林袖舒做那樣的事,不過東麗是信奉五行卦象的,有國師的卦象在,想要在孝期辦一個選秀就會簡單許多。
白日的朝見總算是結束了,林袖舒覺著自己脖子快要僵掉了,不得不慶幸東麗的髮飾簡單有輕便,若是大啟的宮妃髮髻讓她這樣頂一天她脖子不是僵,而是斷。
回到椒房殿,林袖舒用過晚膳後睡不著,又坐在閣樓上看著大啟的方向。林袖舒看見了天閣的閣樓窗戶開了,是詹無言。
東麗的國師住在王宮的最西側的天閣裡,他也是唯一一個可以住在東麗王宮裡頭的臣子,可以東麗王宮裡除宮妃住處之外的任何地方走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