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獸由高階兇獸和修士所生,一般都只會有一方的血統,但理論也可能出現帶有雙方特質的存在。
這種存在不僅僅在種族上難以被雙方接受,最重要的是,半獸的藥用價值極高,不少地階甚至天階丹方都提到了可以用他們入藥,所以半獸的生存可謂是相當艱難。
蘇婉以前喜歡找人試藥,不過都是兩廂情願的買賣,她也不會強迫別人答應自己,更不可能將對方作為藥材。
可惜她不這麼做,有的是人這麼做,自從接觸的人越多,蘇婉就越知道這麼做的煉藥師不在少數。
“給我們恢複了築基期的修為?”蘇婉低頭看了眼自己手心上升起來的小火球,再看因為被這小火球嚇得瑟瑟發抖的兩人,若有所思。
看來這是要他們刑訊逼供?就是不知道那領路人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如果是真的……恐怕沒有幾個人能忍住不動手。
“要不你們跟我說說你們是誰吧。”蘇婉看她們分外害怕的模樣,終於還是在牢門外坐了下來。
誰愛刑訊誰刑訊,沒有證據的話她才不幹這種事。
蘇婉的“說說”,就真的只是聊天。
對面一開始非常害怕,時間一長,倒是好了許多。
蘇婉中間也試探著問過她們情況,不過她一提對面就瞬間繃緊,警惕地盯著她。
蘇婉自己對這個傳承也沒有太大的執念,試過之後看她們不說也沒有什麼失落的,由得她們去了。
“那你們為什麼會在這裡?”聊到後面,蘇婉幹脆伸出手,摸了摸那個女修的手腕,是真人的觸感不錯。
她很好奇這兩個人到底是什麼形式的存在,真的人?還是記憶殘像?又或者說自己是在幻境之中?
那女修看她確實不勉強,也不介意跟她說一些無足輕重的事情:“我也不知道,當時我和寶兒準備去投奔我的一個親戚,但半路上遇到了襲擊,再醒來就已經關在這裡了。”
這女修並沒有說假話,她確實什麼也不知道,不知道為什麼會天降橫禍,不知道為什麼寶兒的身份會暴露。
蘇婉聽著也是嘆息,等她情緒稍稍平複,方才接著問道:“那你們在這裡待了多久?”
“從寶兒這麼大的時候,”女修說著比劃了一下,發覺懷裡的小家夥把自己抱得更緊了,就低下頭安撫地親了親她的頭頂,“我倒是沒有什麼,可是寶兒還那麼小,都沒怎麼看過外面的世界,我就覺得很難過。”
她說著,險些控制不住眼淚,連忙別過頭將眼淚擦幹,不讓孩子和蘇婉看見。
她懷裡的“寶兒”似乎有所感覺,伸出獸類一般的毛絨爪拍了拍她的臉,似乎是在安慰她。
“我也不知道這裡是哪裡,我能不能活著出去,可是我覺得,只要活著還是有希望的。”
蘇婉也不說什麼自己可以將人救出來之類的大話,她覺得自己是救不出來人的,但是,什麼也不說好像也不符合她的風格。
女修聽了她的話,臉上倒是有了些笑容:“你說得對。活著就有希望。”
蘇婉和她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另一個囚牢裡,江祈淵也面對著一模一樣的兩個人。
不過在隔壁害怕蘇婉的那個小女孩倒是不怕江祈淵,反而抱著他的腿,要聽他講外面的故事。
江祈淵如今是真不在乎這個傳承,更不可能為此刑訊兩個無辜的人,況且……
他總有一種詭異的直覺,如果真的刑訊了,反而會被徹底從傳承的人選中排除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