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留經驗豐富,一看這架勢不對,當即用靈力掃飛這個圓球,再發出一擊讓它在空中爆炸。
可許江竹卻沒有他那麼快的反應,他雖然又躲過了一次,卻還是被重新加快折返的圓球觸到了衣袖,隨著這個觸碰,圓球瞬間爆炸,很快紅色粉末就沾了他半條手臂。
“走!”但就在許江竹猶豫要不要直接將附著了粉末的肉割下來的時候,虛空中伸出一雙手,將他拎著迅速後撤。
倉促間他回頭看了王留一眼,王留倒是沒有人被拎,而是自行跟著蘇婉浮現出來的身影撤退。
“就這裡吧。”
他們也沒有跑多遠,就繞進了另一個巷子裡的空屋。王留看著比上一個小院更多了幾攤血跡的所在,心中默然無語。
不過既然是救命之人選的,那就是這裡好了。
“我看看他的情況如何。”蘇婉隨手點燃了一個小香爐,便扣住許江竹的手腕,將那被粉末濺射到的手臂拉了過來。
王留跟著過去看了一眼,只見那粉末不像死物,倒更像是生靈,一點一點地鑽入許江竹的面板下,然後催生出一片詭異的紅腫。
“忍著。”王留和許江竹還沒看出個所以然,蘇婉就異常平靜地說了兩個字。
隨後她相當熟練地取出了一把小刀,將許江竹被感染的部位自頂端往下,劃出一個巨大的口子,然後靈力一運,就將那些暗紅色的鮮血逼了出來,裝到了幾個大的瓷瓶裡。
許江竹受過更重的傷,但還沒有哪次會像這次療傷一樣,那麼像……剝皮現場。
“想什麼呢?舉好。王道友,不知可不可以麻煩你包紮?”蘇婉又往割開的口子裡倒了一些透明的液體,回頭對王留說道。
王留點頭,連忙接手了包紮任務。
蘇婉看著許江竹頸側浮起的詭異花紋悄然褪去,心中稍定,終於有空看剛回來的江祈淵:“沒事吧?”
對著江祈淵,蘇婉的聲音可不像剛才那般冷漠無情,而是溫柔了很多。
後者笑了笑,走上前從背後環住她,然後看了眼坐著的兩人:“沒事,對面看出我早有防備,打了一會就撤了。”
看了九曲門的情況,他們更堅定了隱瞞真相的打算。
也不知是發生了什麼,這九曲門出來四人,其中竟然就有兩人叛變,他們到底是一開始就有了打算,還是中途被策反?亦或者他們門派內部,有長輩……
“我們先一起行動吧,”王留包紮了很久,另外三人已經歇息了好一會兒,看他過來,就讓了一個位子給他坐下,“不過就當是兩個小隊臨時合作,我們都不需要交代彼此的行程,只是單純為了安全。”
蘇婉的語氣很溫和,溫和到哪怕有點出爾反爾的意思,讓別人聽到都很難發火。
王留知道他們懷疑自己,可他們九曲門這一出出意外別說外人了,連他自己都懷疑,所以眼前幾人的防備,他完全可以理解。
“好。”王留又看了一眼疲憊睡去的許江竹,點頭答應了。
懷疑就懷疑吧,安全最重要。
“對了,之前那個圓球……”蘇婉正準備和他說起日後要小心那種圓球,可惜她話還沒來得及出口,空中就一前一後飛來兩道傳訊符。
江祈淵和王留各接了一道,開啟之後,空中就浮現出了兩份一模一樣的訊息。
“各城池及門派內部均出現了叛徒,自收訓即日起,潛入任務作廢,各人自行決定留下或是去往前線,諸事自由。萬望小心身邊人。——安河盟楊憂九曲門謝凜)留。”
幾人看到這個訊息,心中都是一緊。
他們本以為九曲門情況特殊,誰曾想竟是所有大門派都出現了這種情況?
“也不知是何等的誘惑,才能讓這些天之驕子背棄門派,做一個叛徒……”柳宇晗喃喃自語,將眾人心中的疑惑都說了出來。
是啊,究竟是何種誘惑,才能讓這些大門派的弟子叛出師門?而且如果都是普通弟子也就罷了,各大門派選出執行潛伏任務的,無不有內門弟子往上的身份,區區幾個地階兇獸,真的能做到這一點?
他們在疑惑的問題,他們門派的長輩同樣在困惑。
安河盟還好些,只出現了一例金丹修士外叛情況,長老之間氣氛也不算緊張,但其他門派就不一樣了。劍拔弩張,互相懷疑,更有一些排名稍稍靠後的門派,已經出現了內亂。
“也不知那幾個小家夥怎麼樣了。”楊憂站在木屋門口,仰頭看著陰雲密佈的天空,自言自語道。
他總覺得這些小家夥能帶回來了不得的訊息,可這一切的前提是……他們能夠安全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