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已經服過藥,這些兇獸並沒有發現他們,他們跟著魏樺潛出了很遠,甚至到了往常魏樺所知,有兇獸聚集的地方,但依然一隻玄階兇獸都沒有發現。
“魏師兄,往常這片海域的黃階兇獸,也是差不多嗎?”蘇婉傳音問道。
魏樺本來沒太留意黃階兇獸的事情,被蘇婉一問,心中大駭,往四周望去,果然連黃階兇獸的數量也少了不少。
“去海獸巢xue?這路我熟。”魏樺說完,才發現自己的話裡不小心暴露了什麼,頓時有些尷尬,不過被海水隔著,蘇婉二人也看不出來。
江祈淵也沒想到這個師兄看著特別沉穩,竟然私下也喜歡跟同門一起到處轉悠,頓時對安河盟的修士性情又有了更為深刻的瞭解。
魏樺所說的兇獸巢xue位於一處海溝之中,周遭有一些發光的靈植,倒也無須他們另外準備亮光。
他們小心翼翼地靠近,卻發現這裡比他們想象得還要空蕩蕩,只有幾只低階兇獸在遊弋。
魏樺的心一點一點地下沉,連帶著臉上也遮掩不住憂慮之色。
這事情比他們想得眼中很多啊。
“蘇師妹,怎麼樣,查出什麼了嗎?”
帶著蘇婉,是為了讓她檢測海水的成分,不過蘇婉一路上試了幾次,都沒有發現異常,到了這裡也是同理。
魏樺聞言嘆了口氣,從海溝中浮起,看了眼遠方更深的海域。
前面已經完全出了安河盟的領地範圍,他們沒有那個實力再往前走了。
這回的查探花費了他們三日的功夫,再回來時楊憂依然坐在海灘上。
他雖然修為很高,但沒有動用靈力的時候威壓其實並不強,尤其是此刻並不在安河盟裡,他看著也溫和了許多。
這些高階修士威壓強大時都是令人冷汗直冒,但威壓弱時卻大多是仙風道骨,令人心生嚮往。
不過魏樺對這種場面已經免疫了,看也沒看,只是走上前低頭彙報:“師尊,我們查到了安河盟海域的外圍,依然一隻玄階兇獸都沒有發現,而且別說玄階了,黃階兇獸也少了很多,但更低階的變化就不大。”
“知道了,回去吧。”楊憂對這個結果並不意外。
他站起身,在早已準備好的傳訊符內注入靈力,只見幾道流光閃過,這些傳訊符已經消失在了天際。
他看著乖乖跟在自己後面的幾個小輩,半晌,輕輕嘆了口氣:“你們樂師叔也出海了一圈,同樣什麼都沒有發現,我之前已經把可疑之處傳給了各大門派,所以,你們都要小心。”
楊憂說著,突然停頓了一下:“魏樺,不要再讓他們偷偷亂跑了。”
魏樺沒想到話題突然就轉到了自己身上,更沒想到自己做的事情楊憂早就知道了,耳根一下有些紅。
不過看著楊憂難得凝重的表情,他也知道現在不是任由他們玩鬧的時候,連忙應聲:“知道了,師尊。”
楊憂作為一個化神修士,他的預感可比幾人強得多。
江祈淵和蘇婉回去之後一直有些不安,之前楊憂的表情,實在是不得不讓他們多想。
因此哪怕一個月來盟內依然風平浪靜,但他們總覺得這是暴風雨即將來臨的徵兆。
“西南,有殺氣起。”一日午後,幾人正在教蘇雨蓮怎麼模擬修士的引氣入體,江懷林突然沒頭沒尾地說了這麼一句。
蘇婉和江祈淵對看了一眼,那把高懸於他們頭頂的利劍,似乎終於落了下來。
事實也不出他們的所料,第二日,楊憂就將所有人都召集起來,神色之間,看不到平時的一絲溫和。
“自淮江府東北岸,一直到修嶽府,有地階兇獸領著無數海獸犯邊,吞食殘殺修士、凡人,各大門派緊急徵調金丹以上的修士,前往那裡駐守。我們安河盟由樂淩清長老帶隊,你們想去的都可以報名。不過你們要想清楚,這次的危險,可不比以往。”
楊憂的聲音低沉而壓抑,眾人聽著,心神都為之一凜,知道此事不是玩笑。
不過就算危險,他們也想去。他們是修士,怎麼能眼睜睜地看著其他修為更低的人就這樣無故慘死?
楊憂看他們那堅毅的表情,臉上的凝重之色終於稍減。
“都想去的話,就抽簽吧,有一半人要留下巡視周圍的城池。還有,可能會有幾個人要與其他門派聯手,深入敵xue,查探情況。”楊憂說完,其他修士都紛紛應是。
眼看著他們被魏樺帶領著下去抽簽,楊憂與沒有閉關的幾個化神修士對視了一眼,在這片沉重中,不自覺浮起了一絲清淺的笑意來。
不管結果如何,他們總是為自己盟內有這樣的弟子而感到驕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