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btyetop >
sty1nove.k"
dataads297"
dataadforat="auto"
datafuidthresponsive="true"><ins>
“我是誰?我來自哪裡?我又為什麼會在這裡?”
黑暗中, 有一個人正在麻木地行走著。他看不見來路, 看不清去路,不知道自己是誰, 好像唯一留給他的, 只有這片黑暗。
可盡管如此,他也不想停下,哪怕是維持機械的動作,他依然不斷朝前走著、走著。
也不知走了多久,他的眼前終於有了光明, 他有些不適地睜開眼,發覺這世間正紛紛揚揚地下著雪。
他全身都動彈不得, 最後一絲的熱氣都彷彿要從他身上離去,可週圍人群來來往往, 卻沒有一個人為他停下。
不過就在他最後一口熱氣即將消散的時候, 他終於忍不住運起最後一絲靈力,暴起搶了攤販上的食物, 然後急匆匆地甩下一塊靈石就跑。
那個破口大罵的小販頓時被嚇得啞口無言,連忙四下張望了一會, 慌慌張張地把靈石塞進了自己懷裡。
有了這一塊靈石, 他下半輩子都不用出攤了。
身後發生的一切, 江祈淵無緣得知, 他只是自顧自地攏緊了身上的破爛法衣, 強撐著一步一步往城外走。
他受夠了, 他不想面對這些修士, 他也不想面對任何人,他只想好好的、一個人安靜地恢複修為。
出了城門之後,天色很快暗了下來,他看著雪越下越大,有些昏昏沉沉地想,其實自己最初就沒有必要被師尊撿回去吧。
如果沒有被師尊撿回去,他一開始就會凍死在那個冬天裡,不會有師尊,也不會有師兄,更不用經歷所有的溫暖都在瞬間破滅的絕望。
他一邊不著邊際地想著,一邊踉蹌地走在無邊無際的黑暗裡,感覺這片黑夜才是他的歸宿。
就像他遇到師尊前一樣。
可惜,黑夜終究會過去,雪也終究會停。他也不知道自己在這些荒野上流浪了多久,只知道日升日落的週期,已經在他面前重複了無數次。
他的修為恢複得並不算太慢,大概是沒有了期待,以前深植於骨髓的優柔也跟著慢慢從他的肉身中剝離。
每當他的心更冷硬一分,修為的恢複就會更快一分,到了後來,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還剩下什麼情緒。
至於他徹底恢複金丹修為的那一天,也是一個大雪天。原本想殺人奪寶的修士看到埋伏的人突然變成了金丹老祖,嚇得瑟瑟發抖。
江祈淵也沒有看他們,他只是輕輕揮了一下衣袖,那些修士就被袖風帶得在地上滾了一圈。
他輕嗤了一聲,也不屑於跟這些人計較,踩上飛劍,就準備往最近的城池飛去。
雖然不想,但他總是要去找師兄討一個說法的。
後來的事情,江祈淵總覺得光怪陸離到近乎迷幻。
如果說之前的一切他還能勉強理解,可是等“自己”開始返回九臨宗,他就恍惚著覺得,這個人好像並不是“自己”。
這個人太狠了,回去直接找了韓濮對決,雖然最終並沒有下狠手,但很多東西還是就比破裂,再也無法修複。
之後大概就是雲海宮之變,雖然失敗了但還是造成了大規模的靈氣失衡。
他在一個又一個的事件中奔波,修為也越來越高。
但他總覺得自己越來越暴躁,好像有什麼很重要的東西正在從他生命裡消失。
這種感覺從他跟韓濮對決就開始了,一直到後期孑然一人,俗務纏身,這種感覺才越發強烈。
他開始思考,這個人也許確實是江祈淵,但這個人絕對不是他。
“你醒了?”江祈淵堅定了念頭之後,便瞬間被拖到了另一個虛空。
他睜開眼,屬於他的全部記憶剎那間就重回到了他的腦海中。
江祈淵有些防備地看了眼前方一襲青衫的男修,他是真人還是幻象?
“不要害怕,”似乎發現了他的防備,那個青衫男修只是笑了一下,沒有做多餘的動作,“我應該已經隕落了,這只是我殘留的一縷神識。我真的很抱歉將你拖進來,但是隻有木靈根的修士才能徹底殺死那隻蜃蝠,我也沒有辦法。”
因為這話實在太過虛偽,男修也有些不好意思:“不知道你用得什麼法器,但這把劍是我跟一個鍛器師換來的,天階法器,我一直未曾馴服。如果你可以讓它認主,那就可以用它當本命靈兵;就算不能,當一把普通的劍威力也是不錯。當然,最重要的是它是那蜃蝠的剋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