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不聽她話的病人,蘇婉向來沒有什麼好臉色。
江祈淵跟著點了點頭,表妹說得不錯,是這麼個道理。
柳聞本來還想不顧一切地沖出去,可聽蘇婉這麼一說,他一下就不敢動了。
不錯,如果不是他不小心,如果不是他輕率,又怎麼會受那麼重的傷?
倘若他沒有受傷,柳飛根本就不需要冒險,更不可能被仇家發現。
江祈淵看到他就像一個被戳破的水球一般,瞬間焉了下來,心中不免有些同情。
他看向蘇婉,蘇婉繃著臉,並沒有扭頭看他。
“其實只要你不運轉功法,一個時辰之後就能出去看看,如果你……”
“多謝藥師!我一定聽憑藥師吩咐!”一聽到她的補充,柳聞的眼神馬上亮了起來,與剛才絕望的彷彿並不是同一個人。
樂淩清也不怪蘇婉盲目許諾。她可不像柳飛一般,施恩不圖報,柳飛做了多少,就應該讓柳聞知道多少,因此就算蘇婉沒有開口,她也會代為詢問。
這一個時辰對柳聞來說當真是度日如年,可惜他答應了蘇婉好好休養,就只能坐著一動不動,焦躁而又耐心地數著時間。
蘇婉看他兩眼放空,也不管他在想什麼,只是取出一個更漏,放在了一旁。
等更漏顯示時間一到,蘇婉還沒來得及說話,對方已經鯉魚打挺,瞬間站了起來。
“時間到了,前輩、藥師,敢問我師尊在哪?”
看著他滿懷期待的眼神,樂淩清看了眼蘇婉,確定對方同意之後,便領著他們走到殿門口,丟擲一隻飛舟,然後揮袖將對方掃到了甲板上。
蘇婉二人看了眼被高拋起來的人影,不約而同地對視了一眼,連忙牽住對方的手自行躍了上去。
這種小事,就不牢樂淩清這個大能費心了。
“楊盟主,你這三番四次為這人出頭,是你的意思,還是安河盟的意思?”另一頭,被楊憂妨礙了多次的尋仇修士終於忍不住了,開口詰問道。
楊憂默默望天,這個問題,他並不是很想回答。
“我不知道諸位有何恩怨,但按照常理來說,這附近的海域都隸屬於我們盟,在我們的地盤上先動手,我是不是也能問問你們是不是不將我安河盟放在眼裡?”
上一個問題不能回答,但不代表楊憂不能找到新的問題來掩蓋上一個。
對面被他噎得一滯,這話確實有些道理。
“我看你們安河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區區排名三十餘的門派,你們有什麼資格與我們叫囂?”有人被唬住,自然有人更為不滿。
他奉師尊之令前來追殺柳飛,如今任務沒完全已是滿肚子火,更別提楊憂對他們還一點都不恭敬。
楊憂本來在笑,聽到這話,神色一下難看了許多。
區區安河盟?這人蠢起來,實在是太可怕了。
不過也難怪,如果不是蠢成這樣,怎麼會選在安河盟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