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老一直看著他,發覺他神情的變化,心中甚是滿意。
他就喜歡這樣的小輩。
“交流會的內容不僅是你們這些小輩的交流,我與另外幾位長老同樣會指點一二。你雖是我的徒弟,但如果有想法,也可以向我的師姐師弟請教。”
施老的話簡直正中元淩雲的紅心。
只要有足夠的機會與人交流,別說是讓他做親傳弟子,讓他做掃地弟子也沒有什麼關系啊。
柳宇晗一看他的表情也知道自己沒有機會了,卻又不甘心放棄,垂死掙紮道:“雖然我們煉藥師之間的交流會,可是我們修士也可以參與交流啊。”
大比雖然每二十年舉行一次,但能進入前五的小宗門煉藥師可不是每次都有。而且煉藥師不比鍛器師和陣法師,丹藥的消耗量大,遇到危險可是隨時能夠救命。
柳宇晗覺得自己的命真苦,不遇到還好,遇到了自己卻帶不回去,豈不是得等著顏長老的懲罰?
哎,要怪也怪他眼光不好,像江祈淵,一眼就看中燕華宗,近水樓臺,可不就把蘇婉給說服了嗎?
“抱歉,諸位前輩,我意已決。”元淩雲向周圍躬身行了一禮,特意越過了施老。
蘇婉心下了然,是他會做出的選擇。
果不其然,致歉完後,他就對施老行了一個大禮:“見過師尊。”
見此情形,施老大喜,連忙將他扶了起來:“好好好,等我們回去,我再按照你師兄師姐的配置給你拜師禮。”
眼見得施老春風得意,其他人只能默默回了座位,開始思考自己的下一個拉攏物件是誰。
其實這一次大比的好苗子不算少,但是客卿和小門派弟子還是不一樣的,他們終歸是傾向於前者。
“小女娃,你是不是已經拜師了?”達成心願之後,施老很是滿意。他看著眼前跟自己新徒弟交好的幾人,想了想話題,便開口和善地問道。
他倒不是不滿意蘇婉,而是蘇婉本身已經有了精妙的手法,看著不像沒有拜師過的人。
蘇婉用了上輩子蘇家的手訣之後就猜到了這一天,恭敬地回答:“並不算拜師,不過我接受了一位恩人的救助,他將畢生所學都傳予了我。”
如果她記得不錯,蘇家在那方中世界的地位很是尋常,家中的手訣與安河小世界的頂級手訣相比,想必不會相差太遠。
更何況縱使被人發現出處,一位不知何故流落到此的中世界手訣,總比千年前消失的傳承手訣來的安全。
施老了然地點了點頭,蘇婉確實有些自學成才的感覺在裡面,煉藥思路與模式比他的幾個徒弟靈活了很多。
“我就在瀾武城東的素家別院落腳,乖徒兒,這個法器和信物你先拿著,等你準備好和友人告別之後,便來尋我,多幾日也無妨。”施老將一個小儲物袋先遞了過去,等元淩雲應承完,他便對月瀾宗的人略為致意,然後轉身離開了雲華會。
沒有了這麼一個元嬰修士在場,其他人都放鬆了很多,一時間氣氛又熱絡起來。
江祈淵舉起了茶杯,與元淩雲輕輕一碰,祝賀對方拜師。
後者失笑,也是舉起茶杯,將其一飲而盡:“大哥,你與嫂子打算何時成婚?到時候可要提前告知我。”
江祈淵也是很佩服他的未雨綢繆了,這個是不是有點遙遠?
“沒那麼快,到時候我不會忘了通知你和蕭姑娘的。”蘇婉接過話頭答道。
沒有了外人的打擾,他們也樂得自在,自顧自地聊著天,也聽江祈淵說說前幾大府的形勢。
等雲華會結束,雲淩雲便帶著蕭悅正式向二人告辭。
看著對方一步步往他選定的未來走去,江祈淵釋然地一笑,跟蘇婉踏上了對方所贈的小型飛舟。
“趁著雲姑娘不在,我突然想起了一些事。”站在甲板上望著漸行漸遠的瀾武城,江祈淵倏然開了口。
蘇婉回過頭,發覺他的眉頭微微蹙起,心中有些困惑。
雲嵐的事?
“你可還記得,之前提起陵陽門的時候,我告訴你們陵陽門的最強功法是九幽震地訣?”江祈淵也不是現在才想起這件事。
返回流音府後,他就找人查探了一下當年的情況,可惜對方做得好,他也沒發現什麼異常。
這回舊事重提,是他對陵陽門在大比上的舉動感到奇怪:“九幽震地訣的功法出自第三宗門,我也是十年前偶爾和他們宗內的人一起出任務得知。那回有兩個修士在討論九幽震地訣與另一個功法哪一個好用,之後又說起九幽曾被交易出去。”
因為趙緋已死,雲嵐也不提,蘇婉自問實力一般,很少會想起陵陽門:“表哥的意思是,他們明明與第三宗門有過交易,卻不知為何要裝得毫不相識?”
不愧是曾經一唱一和兩年的同伴,江祈淵一說,蘇婉就發現了問題。
江祈淵點了點頭,而後苦笑了一聲:“說來也慚愧,我一直留意第三宗門,也不僅是因為陵陽門,更重要的是,我師兄好像跟他們有點聯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