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江祈淵都是一個多時辰就停下來,今天練習的時間卻長了許多。
蘇婉笑著搖了搖頭,眼神裡滿是信賴:“不用,他自有分寸。”
她話音剛落,江祈淵便將那柄木劍收回到了儲物戒中,隨後輕輕一揮手,飛舟的防護罩便將他也囊括在了裡面。
隨後那凜然的氣勢就跟著他每一下的走動一點點消去,溫和的笑意重新爬上他的臉龐。
他又變回了往常那個翩翩公子。
蘇婉看著他變幻的氣勢真的想把他搖醒,之前在國都的時候他還問過自己為什麼門派的師姐師妹會喜歡他,明明他什麼也沒做。
他自己是什麼模樣他心裡不清楚嗎?還怪師姐師妹?
“表妹,你在想什麼?”江祈淵覺得蘇婉的表情有點怪,雖然在笑,但好像跟平時不太一樣?
聽到他的問話,蘇婉收起笑容,嘆息著搖了搖頭:“在想表哥你真是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饑。”
說完也不管江祈淵有沒有聽懂,慢悠悠地走到舷牆邊看風景。
不懂也好,總比那種以為自己很好看的公孔雀強。
江祈淵的好奇心並不旺盛,見她不想說便由得她去:“張易,我們現在到什麼地界了?”
他們此行的目的地是一處即將開放的秘境,靈植多,兇獸也多。
對他與蘇婉都多有裨益。
張易取出自己繪制的簡圖,示意了一下距離:“回公子,如果乘坐飛舟,大概還需一日;不過如果我們想要低調,最好用疾行符步行,第二個方案大概會多出三日。”
江祈淵沉吟片刻:“那選第二個方案。”
他的話音剛落,蘇婉正要調侃對方是不是又準備選擇低調路線開始他的表演,一道金丹修士的威壓倏然籠罩了整個飛舟。
雖然有陣法將這威壓削弱了大半,但蘇婉還是悶哼一聲,身形也隨之微晃,險些站立不穩。
江祈淵神色一冷,從儲物袋中取出一塊黑色圓石擲入了飛舟的陣眼,霎時間一道金光從陣眼沖天而起,將飛舟原本透明的防護罩渡上了一層淡金色。
“咦?”遠方傳來一道略顯驚訝的女聲。她本以為這只是一艘普通的飛舟,上面也沒有金丹修士的氣息,誰曾想那幾個小修士裡居然有能強化陣法防禦力的法器。
莫不是哪個門派的內門弟子外出歷練?
“飛舟內是哪個門派的弟子?”那道聲音聽著極遠,但甲板上的幾人都知道對方要追過來不過瞬息的功夫而已。
蘇婉對著江祈淵比了個十三的手勢,後者會意,揚聲答道:“回老祖的話,在下乃燕華宗客卿,不知老祖出手,可是我等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做錯了何事?”
他的言辭恭敬,又不顯卑微,與他所言的身份完美契合。
那金丹女修聞言嘻嘻一笑,收起了威壓,眾人只覺眼前一花,一道火紅的身影出現在了近空之中:“既然是燕華宗的人,那我便不要求你們開啟防護陣了,不過,還是得把飛舟上的人都喊到甲板上,讓我瞧上一瞧,看看偷了我東西的小賊,是不是躲到你們飛舟上去了。”
這女修的話說得毫不客氣,可她作為金丹修士,既然沒有強行登船,就已經算是給了燕華宗莫大的顏面。
“去,把張席叫來。”修為不由人,哪怕對方的語氣再是輕挑,江祈淵也只能讓張易去喊人出來,自己則走到了蘇婉邊上。
那女修的眼神很奇怪,說是說喊全部人出來,但目光一直盯著蘇婉,好像是在竭盡全力分辨對方是不是自己要找的那個人。
難道她要找的也是一個煉氣女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