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賀老闆的小算盤
張楚苦笑道：“我倒是想一百斤一次來拍賣，問題是我一共也就帶了三百斤而已，一百斤一次的話，我只能拍三次，我為了賣酒，鬧出了這麼大事情，結果就賣了三次，不但客人不滿意，我想要的效果也打不到最好，豈不是虎頭蛇尾？”
“三百斤？”賀老闆一愣：“我看你車上裝了不少酒罈子啊。”
“那些都不是酒，而是藥。”
“原來是這樣，既然酒只有三百斤，那就分成五十斤拍啊。”賀老闆陰險的笑容再次浮現：“實話和你說吧張公子，別看今天來的人會很多，但真正有能力買酒的也就三五家，而且三百斤分成三十次拍賣，未免太過繁瑣。更何況這酒大家買來大部分人都是會轉手到外地賣掉的，你這一次十斤，實在是太少太少，連運費都不夠啊，五十斤一次就不同了，三百斤分成六次，次數不多也不少，正好。”
“這到也是，只是……”雖然認可了賀老闆的話，但看著他臉上那奸詐的笑容，張楚卻總覺得哪裡不對：“賀老闆為什麼要和我說這些？莫不是有什麼打算…”
“他當然是有目的的，這個死老摳，就算是石頭也要榨出二兩油來，他何時這麼大方過了？要不是沒有好處，他會這麼好心指點你張公子？”
不知道什麼時候，客棧裡又多了一個人，見張楚不解的樣子，立刻說出了賀老闆的圖謀：“張公子有所不知，這幾天江陵城裡來了幾位北方草原上的豪客，因為言語不通，所以對於訊息的蒐集未免要慢一點，你分成三十次拍賣，人家草原的客商很可能就會得到訊息，因此你這拍賣會結束的越早，對他就越是有利。
更重要的是，這賀老摳說的沒錯，張公子您的酒早就已經炒出了天價，真正買得起的人不會有多少，有人可能會一次性買走十斤，可沒有幾個人會有那個餘錢一次性買走五十斤。也就是說你拍賣的組數越少，每一組的酒數量就越多，買得起的人數量就越少，雖然這麼做不會逼退真正的買家，但卻可以驅逐一些普通的買家出局，無形中就降低了自己的競爭對手數量，他買到美酒的數量也就會越多。
第三，你的美酒實在是太好，如果十斤十斤的拍賣，會場上定然爭搶著巨多，一罈如果按照成交價六十兩來算的話，就算他能夠搶走五十斤，也至少需要三百兩銀子，可如果一次性拍賣五十斤，那麼他可能只出二百多兩差不多就可以買到手了，這就少花了好幾十兩銀子啊，以他老摳的性格，這些錢已經是他好幾個月的花銷了，他當然不會捨得白白送出去。”
“我去……”張楚難以置信的看著賀老闆，這老小子夠陰的啊，要不是這人解說，自己說不定就會真的上當了。
賀老闆深愔厚臉皮之術，雖然被說破了圖謀，卻一點都不覺得臉紅，反而理直氣壯道：“年老闆，你這是什麼話？我賀某人雖然窮，但一點家底還是有的，真要拼命，誰勝誰負海難說呢，我會怕區區草原豪客？何況，我是你說的那種人嗎？這些酒我轉手一賣，就能多賺好多錢，我會貪戀那區區幾十兩銀子？”
“是嗎？我可是聽說這些豪客可是出手最大方的，就因為一個小二伺候的他們舒服了，甩手就是十兩金子，你賀老摳或許不會怕那些客商，但你願意多掏那麼多錢嗎？”年老闆調侃道：“只怕你還打著將酒買下來，然後轉手數倍賣給那些豪客們的打算呢。”
“你瞎說，我怎麼會是那種人？”這一回賀老闆即便臉皮再厚，也終於憋不住了，臉色漲紅著給自己辯解道：“我賀某人在江陵的名聲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雖然吝嗇是吝嗇了一點，但我什麼時候做過坑害朋友的事情？我之所以想要多買一點，主要也是為了……”
為了什麼，他卻是再也說不下去了，眼睛直直的瞪著門口，張楚連忙看過去，正好看到又有幾個人走了進來，這幾個人的相貌打扮大異於中原人，雖然行為舉止無時無刻不都在效仿大唐禮節，但大唐的禮儀放在他們身上表現出來，反而有一種沐猴而冠的滑稽感。
不用問了，這些人肯定就是年老闆和賀老闆口中所說的草原豪客了，賀老闆的表情更是跟吃了死蒼蠅一般難看：“這些人怎麼這麼快就得到了訊息？不是說他們得到的訊息速度很慢的嗎？”
年老闆旁邊一個老闆苦笑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張公子如今在江陵城的名聲，以他的名聲，在江陵城搞出一點動靜，那還不是鬧得滿城皆知嗎？這些草原來客雖然得到訊息來源慢，但畢竟已經一夜過去了，他們的訊息再慢，也該得到訊息了。賀兄，你的打算可是落空了，反而成了小人行徑。”
“我……”賀老闆欲哭無淚，自己的名聲也就罷了，作為一個商人，他早就將自己的名聲置之度外，否則他那個賀老摳的名聲也不會傳的這麼遠了，真正讓他心痛的卻是賺不到錢，這些草原來客是出了名的揮金如土，這些就未必就能落到自己手裡了。一想到自己會少賺好多錢，賀老闆的心就疼的直抽抽。
“多謝年老闆的解釋，張某感激不盡，不過賀老闆說的也有道理，三百斤酒分成三十次賣未免繁瑣，既然這樣，驕傲就改成二十斤賣吧……好了，不和諸位聊了，時間差不多了，小弟就先下去準備了，咱們等下再見。”看到賀老闆那心疼的臉都扭曲在一起的樣子，張楚心裡彷彿三伏天喝了冰鎮可樂一般舒爽，不過他也知道這賀老闆是自己的大金主，卻是不好笑話，反而給了他一個面子，雖然沒有達到他五十斤的要求，但二十斤也可以驅趕一些閒人了，算是給了他一點點安慰。
“張公子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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