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頃,水聲停住,胡櫻披起浴巾,一邊搓弄著濕淋淋的頭發,一邊走出浴室。踏出浴室的同一刻,她愣住了,全身僵硬,似乎空間的脈動都已經停止,連動一根食指都很困難。窗前站著一個年輕人,一個笑吟吟的年輕人,這麼多年來相貌沒有改變,看起來還是那麼親切。
“我回來了。”年輕人笑著道。
胡櫻不知道為什麼,忽然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眼淚止不住地掉,明明心裡不是如此想的,口中卻大聲說道:“你還知道回來。”接著她的雙腳終於聽從使喚,飛撲向林簡。像乳燕投林一般,緊緊貼在林簡身上。
“這麼多年,你一直住在這裡?”感受著胡櫻身上火熱的體溫,林簡心裡有些感動。
胡櫻夢囈般地點點頭,她覺得現在的自己脆弱得像一件名貴的瓷器,如果這是一個夢,那麼她就像被人推下桌子,會摔成粉碎。
很快,她發現自己的浴巾被輕柔地剝去,自己抱著的,是一具富有彈性的健壯的男性軀體。指尖摸到的不再是衣服,而是肌膚。
她驚訝地抬起頭,發現兩人早已赤身相對,她的心狠狠抽緊了一下:“你……”
“這些年你辛苦了。”林簡溫和地道。
胡櫻發現自己的舌頭被一股吸力緊緊吸住,開始陷入泥沼裡,漸漸無法呼吸,這就是苦等二十年,得到的報酬。
窗外鳥雀鳴叫,朝陽掛在花樹之上。不知不覺已經天亮,胡櫻剛剛經過一番激烈,才睡一個小時。半個身子無力地趴在林簡身上,林簡也正在沉睡。
已經有幾十年沒有享受過這麼柔軟的床鋪,這麼靜謐的早晨,還有知己就在身旁。大概早上八九點的時候,胡櫻才驚醒,宛如受驚的鳥雀一般從床上彈起,口中道:“壞了壞了,要遲到了。”一邊急急忙忙在櫃子裡撿衣服穿。終於她挑出一套不同常日裡的樸素、顏色鮮豔的裙裝穿在身上,露出光滑的小腿和一截白膩的大腿。
“今天就休息一天吧,昨晚累著你了。”林簡笑道。
胡櫻回頭白了她一眼,快速洗漱了一番,走至床前,在林簡唇上輕輕一吻:“雖然有老闆的赦免令,但是底下的幫會成員這麼多,我不以身作則可不行。”她促狹一笑,忽然想到什麼:“對了,你什麼時候回來,我要把我們真正的老闆介紹給他們。”
“這些年,白家的人有來騷擾過嗎?”林簡問起了自己擔心的問題。
胡櫻默然半晌,俏臉還是浮現幾絲沉鬱:“一直在找麻煩,不過礙於我的關系,不敢有大動作。要不是有白家不停的搞事,以我們皇族的實力,勢力還可以上升一大截。”
“你在為這些事發愁?”林簡看出了她昨日的愁容。
“不錯。”胡櫻想了想,還是如實答複。
“既然我回來了,你就不要再擔心此事。”林簡說得十分自信,斬釘截鐵,這多少給她帶來了一些信心。此刻她最需要的,正是這個。
“你能打過那位追殺你的白長老,要知道你不過是結丹初期的修士而已。”胡櫻雖然感覺不出林簡的氣息,但猜測他最多是初期大圓滿。想修行到後期,即使天賦奇高,理論上也要百多年才行。
“我自有處理的方法。”林簡沒有多做解釋。
胡櫻忽然心尖一軟,他著迷的就是面前這個看起來稚嫩的男人身上那股從容和自信,笑容中不免多了些嫵媚,寵溺地在林簡額頭輕輕吻了一下。
林簡將她的裙子推至腰間,才發現裡面什麼都沒有,不由愕然。胡櫻銀鈴般咯咯直笑間,起身將裙子拉下,拋了個媚眼:“什麼都沒穿哦,想在辦公室來一發嗎?我在辦公室等你哦。”
說笑間,在林簡恨得牙癢癢的目光中叭地關上門,嫋嫋娜娜地離開客棧了。林簡直睡到日上三竿,方才精神大振,換了一套幹淨的新衣服,將全身梳理得幹幹淨淨、清清爽爽,方才出門。畢竟第一次見手下,留個好的第一印象是必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