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真?”狐疑的看著神行無忌,阿雅一顆心蹦蹦跳。她終於知道為何這個年輕人有一種吸引自己的力量了。
“真的不能再真了。”
“好吧,既然你有這個認識,又肯自曝其短,看來我們還是能交流下去的。恩,我就是一個異族人。準確的說,是半人族和半異族的混血兒。”敏感的阿雅,這一刻不知道為什麼,竟然大大方方的承認了。也許是因為她看出,神行無忌真不是在作偽,又或者說她其實之前也瞭解過這人的過往。
“你有幽冥族血統?”眼神灼灼,神行無忌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輕輕的搖頭,這一刻的阿雅似乎因為面具的毀壞,重新變成了一個人,而不是殺手:“說來不怕你笑,其實混『亂』之域也有不少人知道。阿力泰是我父親,他是一個有變種人血統的半人族。而我外公是幽冥族的,我外婆是魅『惑』女妖。我母親本不應該存在,不可能被生下來的,但她卻真真正正的活下來,並且還長大成為了一個酷愛權利的絕『色』妖姬。說起來,阿力泰之所以成為萬極城這座超級大城的城主,我母親在其中扮演了很重要的角『色』。而我,呵呵,就更不應該存在了。明明就是不同種族的,甚至兩邊的血統都差了八竿子遠,但不知道為何,我還是存在了。”神行無忌完全被吸引到了,他沒想到居然能在這裡遇到一個如龍舞陽一般的奇特存在。這世界之大,果然充滿了奇蹟與不可能啊。
“我剛剛生下來的時候,沒有查出任何天賦,而且醜陋無比。所以,你應該能想象,那種爹媽不疼,又被當成怪物的生活吧。以至於後來我母親因為意外去世,我也沒有什麼感覺。再到後來,我似乎醜小鴨便天鵝,開始長得越來越漂亮,而很不巧的是,天賦也逐漸顯『露』出來了。只是誰也沒想到,一開始顯『露』的是我外婆的魅『惑』天賦,而且,我根本控制不在。”輕嘆了一聲,這一刻的阿雅身上,有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惆悵。這種惆悵,居然引起了神行無忌的同理心。他知道,他清晰的知道,她不是故意的,自己也是清醒的,可那種存在骨子裡的天賦神通:魅『惑』,卻依然讓自己對她抱有極大的憐惜與好感。這簡直就是神助攻啊。。。神行無忌不敢想象,要是她能控制住這個天賦,那他的敵人要多高的意志力才行?
“你也是大家族出來的,應該能猜得出來吧,就是這種要命的天賦,讓一心想往上爬的父親意識到了,我是一個寶,一個絕好的踏腳石。哈哈,如果可以,我寧可自己沒有那種魅『惑』的天賦,我寧願沒來過這個世界。呵呵,我的父親,他讓我見識到了這個世界的骯髒,醜陋與無恥,她居然把我當成一個。。。我不甘心,我要反抗,於是假意順從的我開始學習武道,並且朝著混『亂』之域最強的刺客方向努力,因為我想要殺掉那些人。天可憐見,我原來在刺客一道上也有天賦。慢慢的,他發現如果用我去幫他殺人,似乎效果更快更好,於是他選擇了投資我,壓榨我,催我上進。呵呵,我的進步是飛速的,成果也是斐然的。可以說,他能順利當上萬極城的城主,我功不可沒。我只花了二十年的時間就成功了。我已經成長到他也不敢輕易呵斥利用我的地步了。他開始假意關心我,愛護我。可是,那些年掙扎過來所受的折難,我卻始終難以忘懷。他,只是在利用我而已,而我只是一個工具而已。這一次如果勝利了,我就自由了。當然,即使沒有勝利,我也自由了。”平靜的沒有起波瀾的訴說,彷彿這就是別人的故事。這個場景何其的熟悉啊。一瞬間,神行無忌彷彿回到了無極門。
神行無忌有種奇特的能力,也許他沒有意識到。他可以引導人走到內心的最柔軟之處。不管是葉語歡、洛麗莎、還是齊軒他們都是如此。也許是他的經歷吧,也許是因為他們都同是天涯淪落人吧。
略微的緩了下,神行無忌有點乾澀的問道:“所以,你殺了你父親?”
“他不是我父親!”
“好吧。那你殺了他?”
“呵呵,如果我回答是,是不是你就要翻臉了?”彷彿是嘲笑一般,阿雅從眼神中透著揶揄。
“不會,這些事,我見多了。只是,無論如何,我還是希望不是你動的手。弒父,其實並不會讓你痛快的。他,畢竟是你唯一的親人了。”
淚奔,阿雅一瞬間的眼淚就決堤了!蒼天可見,自從她開始殺第一個人後,到如今的這近二十年間,她從未哭泣過。她以為自己早就已經鐵石心腸,可是萬萬沒想到,眼前這人的一句話,全然擊中了自己的軟肋。
這個可惡的人啊,他不禁打碎了自己的面具,更是打碎了自己的心理防線!
沒有安慰,沒有什麼借肩膀,神行無忌只是不發一語,靜靜的看著眼前這個姑娘痛哭。他知道這種壓抑在心中的難受和絕望。也知道願景一旦達成後內心的空洞和無助。倘若,真是她動的手。那麼今天的她,恐怕相當相當的難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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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她並不是來要東西的,只是想找一個陌生人傾述吧。
大約四五十息後,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淚的阿雅倔強的說道:“換個地方我不會輸的!”
呵呵,沒想到她的第一句話居然是這個。不過,神行無忌並沒有打算讓她。
“要真是換個地方,你早死了!”這話,是強大的底氣。出神王老實說並不弱,而且相當的強。但與之對戰了一次之後的神行無忌卻也是自信心爆棚。自己這些年所受的苦難,終究是沒有白費啊。神行家族的底蘊,終究讓自己過人一籌啊!而且,昨天的比賽,似乎讓自己又開啟了一扇武道大門啊。
“大言不慚,敢不敢再賭一把?”眼角猶有淚花的阿雅,此刻美麗的讓人無法拒絕。
“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