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書眼見著人已經進來了,便自覺的轉身退了出去。
年輕男人說著話,視線落在了王祈亮身上,掃了一眼,就移開了目光。
王祈亮瞟了年輕男人一眼,不動聲色的轉回頭,心裡暗罵一句,臥槽!真特媽巧。
來人是徐洪斌的小舅子,叫李博遠,今年才剛二十出頭,是家裡頭的老來子,被一家人寵慣的不成樣子。初中畢業就死活不念了,天天跟著一幫社會閑散人員到處胡混,從來沒上過一天班,掙過一分錢,只要錢包癟了,就伸手管家裡要,典型的幹啥啥不行,吃啥啥沒夠的二世祖。
他一般找過來都沒什麼好事,但凡是好打發的小錢小事,他直接管他親姐開口就能搞定解決,只要蹭到公司來,那一準是又惹出什麼不好擺平的事了。
徐洪斌一看到他腦仁都疼,礙於自己老丈人全家,只能硬著頭皮挺著,他擠出一臉和藹可親的笑模樣:“博遠,你怎麼來了?快,坐吧!”
李博遠沒往辦公桌前湊,撐著腰,姿勢有些別扭的走到沙發前面,慢吞吞坐下,剛一落座,先哎呦一聲悶哼,一張臉五官扭曲,頓了頓,才長舒一口氣,罵道:“槽!疼死我了!”
徐洪斌一看他這樣,心裡頭咯噔一下,試探著詢問:“博遠,你這是怎麼了?受傷了?”
李博遠咬牙切齒的說道:“別提了,昨晚在外面被人給堵了,麻痺,也不知道是哪個孫子幹的,我這腰差點沒被踹折了!”
徐洪斌心裡冷笑一下,暗罵,活該,嘴上關心的說道:“沒什麼大事吧?去醫院看看沒?”
李博遠把衣服往上一撩,露出貼著大片膏藥的後腰:“看過了,說是皮外傷,養幾天就沒事了。”
徐洪斌嘆了口氣:“不是我說你,你都這麼大個人了,別總見天的就知道在外面胡混,你說你就不能好好待著,讓你姐和你爸媽都省省心?”
李博遠特別委屈:“我都在家窩好幾天了,就昨天跟幾個朋友出去放鬆一下,結果就被人給堵了,問題是得罪人的是趙雲松那個犢子,和我壓根就沒關系,姐夫,你說我挨這頓打冤不冤哪!”
“趙雲松?”徐洪斌瞪了他一眼:“都告訴你多少回了,別跟他混一塊,這小子純粹就是個惹事精,他鬧出的事還少啊?你怎麼就不知道聽勸呢!”
李博遠嘟囔:“自從他上次鬧出那把事,我就早不跟他混一塊了,可誰知道還有人找到我頭上,你說我這倒黴催的!”
徐洪斌問:“是不是趙雲松又惹上什麼事了?”
李博遠看了眼坐在一旁的王祈亮,徐洪斌注意到了,便對著王祈亮說道:“你先出去吧。”
王祈亮應聲站起身,出去時,腳步刻意放慢,就聽著李博遠神秘兮兮的說道:“趙雲崇綁架了一個警察的女兒,事鬧大了,都立案了,堵我那人就是那個警察,讓我給趙雲松遞個話。”
王祈亮走到門口,伸手拉開門,身後傳來徐洪斌的聲音:“是麼?趙雲崇瘋啊?這訊息可靠麼?”
王祈亮剛出門口,剛好秘書迎面端著一杯果汁走過來,他便主動幫著把門半敞開。
秘書對著他感激的笑了笑,擦身進了辦公室。
辦公室裡傳來李博遠的聲音:“鐵定是真的啊!我找到趙雲松那會兒,剛好他哥也在家,聽我把事說完,趙雲崇臉色都變了,我跟著趙雲松進屋時,就聽見他好像給什麼人打電話,語氣挺不好的,好像這事是那人揹著他幹的,他壓根就不知情。”
徐洪斌又問:“那孩子呢?”
李博遠說:“誰知道呢,肯定給放了唄!”
屋裡傳來秘書往外走的聲音,王祈亮趕忙一轉身,兩步避開門口,作出準備下樓的姿勢,然後不緊不慢的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