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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向榮身體僵直的站在自家客廳裡,被他媽一番話質問的眼眶發紅,兩隻手攥成堅硬的石頭,瘦高修長的身板看上去孤零零的,眼中一片失落沮喪。
他心裡頭看上的那人,已經跟別人好上了,沒他什麼事了,他就算說出來還有什麼用?
那天,易向榮到底沒跟他媽坦白自己到底能看上誰,沒回答這個問題,他悶頭把自己關在了臥室裡,連晚飯都沒吃,就那麼呆呆的和衣躺在床上,一根煙接一根煙的抽著,他滿肚子的委屈,怨懟,卻偏偏沒有一個能說話的人,只能自己一個人憋著,硬生生死扛。
易向榮在臥室裡沒出來,徐嬸坐在客廳裡,也沒動地方,她扭頭看著易向榮臥室緊閉的房門,心裡甭提多懊惱了。
她這麼心疼自家兒子,易向榮不痛快不開心了,她能舒服得了嗎?
她第一次開始反思,自己是不是真做的有些過了,易向榮已經明說了壓根就沒看上王嬌,她還一個勁鼓弄著想把兩人往一塊湊,這麼做,易向榮肯定特別為難,卻又礙於孝道,只能硬生生忍了。
這麼一想,徐嬸心裡忽然就內疚了,怕因為自己讓兒子壓力太大,更怕自己沒事給兒子添堵。
晚上躺在床上,徐嬸翻來覆去睡不著,折騰到半夜,實在忍不住,伸腳踹醒了身邊閉著眼睛打呼的易爸。
易爸迷迷糊糊被踹醒,好半天才緩過神來,啞著嗓子問:“大晚上的不睡覺,你幹嘛呀?”
徐嬸側過身子,藉著窗外透進來的月色,小聲問道:“哎,他爸,你覺得安寧這孩子怎麼樣?”
易爸眼皮都沒睜一下,含糊不清嘟囔:“什麼怎麼樣?你不是一直拿她當親閨女疼麼,她怎麼樣,你還不知道?”
易爸說完,翻了個身,重新入睡。
徐嬸瞪著他的背影,糾結琢磨了一晚上,徹底失眠了。
易向榮一早上沒吃早飯就離家去了局裡,徐嬸到底是年紀大了,熬了一晚上,身子骨受不住,躺在床上沒爬起來,好不容易等到歇夠下了床,伸手推開易向榮臥室的房門,傻眼了。
一屋子嗆人的煙味,跟昨晚失火了似的,床頭上的煙灰缸裡滿滿的一下子煙頭,徐嬸瞪著煙灰缸,忍不住開始抹眼淚,易向榮這肯定也是一夜沒睡,昨天臨進屋前,那沮喪懊惱的眼神,直到現在還在徐嬸眼前面晃悠,這得是傷心難過成什麼樣,才能這麼糟踐自個,昨天眼瞅著整個人瘦了一圈,憔悴的不像樣子。
這麼一想,徐嬸更心疼了,只恨自己昨天非揪著王嬌的事找茬,沒有顧上多關心易向榮。
學校裡開學沒多久,陶康康眼巴巴盼著陶安寧晚上下班回家,興高采烈的宣佈,他被老師選上,參加市裡舉辦的文藝彙演。
陶安寧鞋還沒換呢,聽到這個訊息,也樂了,挺高興的問:“是麼?你們班級出節目?唱歌還是跳舞啊?”
陶康康美滋滋說:“演兒童劇。”
“喲!”陶安寧趿拉著拖鞋進屋,伸手摟住撲過來的陶康康:“那你是演王子還是演小精靈啊?”
陶康康小胸脯一挺,特驕傲的宣佈:“我演波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