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安寧又建議:“要不還是去廚房吧,關上門還隔音,我去搬兩個凳子,康康的學習凳,嗯,還有我洗衣服用的小方凳。”
陶安寧說完,起身奔著陶康康臥室過去,輕手輕腳開門進屋,沒一會兒,就搬著椅子出來了。
王祈亮:“。。。。。。”得,在廚房就在廚房吧,好歹沒真去陽臺吹冷風。
王祈亮看著陶安寧螞蟻搬家似的把東西往廚房搗鼓,趕忙跟著站起身,把一箱啤酒連帶一兜子吃的東西,全都拎了過去。
廚房裡有些窄小,兩人只能把凳子並排擺著,啤酒箱子扔地上,啤酒罐和吃的東西堆在廚臺上。
陶安寧忙忙碌碌把吃的東西都分別盛在盤子裡,王祈亮把啤酒罐開啟兩個,分別擺在兩人面前。
陶安寧把椅子讓給王祈亮:“你坐椅子,你個高,彎著腿不舒服。”
王祈亮瞄了眼兩個椅子的身高差,毫不猶豫一屁股坐在小方凳上:“我還是坐這個吧,我原本就比你高,再坐個高凳子,等你想瞅我時,不得仰視啊?”
陶安寧啐他:“誰想瞅你啊!”
王祈亮嘿嘿笑,咧嘴露出一口整齊白牙:“我,我想瞅你來著,是我想和你四目相對,含情脈脈。”
陶安寧哼了一聲,挨著他坐下。
超市裡賣的熟食都是從大市場進貨的,雞翅雞爪子鹵的味道還不錯,香腸肉簽子切成薄片,吃著倒也不覺得太鹹,陶安寧又從冰箱裡翻出昨天剩下的一小碗老虎菜,香菜尖椒泡在湯汁裡,顏色都發黑了,味道卻是越發濃鬱爽口,酸辣開胃。
陶安寧悶不哼聲嚼著雞翅,口舌靈活的剔著骨頭,視線微微低垂定在某一個點上,琢磨著自己那點自我憐惜心疼的小心思。
王祈亮慢條斯理的用手攆著花生皮,品著眼前默默無言溫存靜好的人。
兩人一罐接一罐的開著啤酒,喝得很痛快,誰也沒刻意找話題聊天,酒卻越喝越多,原本滿腹心事的肚子,被酒精一點點沖泡的鼓脹起來,煩惱仿若忽悠間也開始慢慢散去。
陶安寧白淨的一張臉上,慢慢染上紅暈,一雙眼睛亮晶晶的在白織燈的照耀下,似有水光隱隱浮動。
陶安寧突然抬起頭,側身看向王祈亮,她坐的高,轉過頭,就對視上了王祈亮凝望過來的視線。
兩人目光相絞,陶安寧定定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問:“亮哥,你當初剛進去那會兒,想過以後會怎麼樣麼?我是說,等到你出來之後,想幹些什麼,打算怎麼生活,這些事情,你當時想過麼?”
王祈亮說:“那會兒,我一門心思都是想找到你和康康,再多的事就沒想了。當時關在裡面,想再多也百搭。”
陶安寧問:“那你出來之後要是沒找到我們,你打算怎麼辦?”
王祈亮說:“沒找到就繼續找,實在不行,就守著你哥服刑的監獄,天天蹲坑,你早晚都會過去探望他。”
陶安寧點了點頭,眼神黑幽幽的,深不見底:“也是,做什麼事情,總要先定個目標,只要下定決心做什麼事情,最後總會想到辦法達成心意的。”
王祈亮眯眼瞄著陶安寧,估摸著火候差不多了,這才問道:“安寧,你今天晚上到底怎麼了?是不是你們會館裡出什麼事了?”
這事在王祈亮腦子裡轉悠一晚上了,不問個明白,他今天晚上都甭想睡個安生覺。
他自己悶頭琢磨,陶安寧臨上班給自己打電話那會兒,聽聲音,情緒還挺正常的,就上了這麼兩個小時的班,整個人就蔫了,要說不是有人欺負她,她遇到什麼不好解決的事,那就肯定是會館裡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