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祈亮伸手拿過酒瓶子,對著嘴仰脖灌了一口,冰涼的液體瞬間沖散了身體裡粘濕的悶熱,感覺特爽。
吧臺前面沒幾個客人,酒保調完酒沒什麼事,索性趴在王祈亮面前,跟著一起張望舞臺上面那兩個妖精似的領舞。
看了一會兒,酒保輕輕嘖了一聲,語氣裡帶著明顯的鄙夷。
王祈亮跟著扭頭看了眼舞臺,就見那兩個年輕女人還跳著呢,他回頭問:“看到什麼了?”
酒保遲疑了一下,到底還是湊近他,小聲提醒:“你看見舞臺左邊那個穿著白色襯衫的高個子男人了麼?”
王祈亮眯著眼睛找了半天,才看到那個幾乎趴在舞臺邊上的年輕男人,燈光晃得太猛,看了兩眼,自己視線都有點泛花了。
他剛想問酒保這人怎麼了,就看見那個高個子男人趁著跳舞的姑娘,因為舞蹈動作而靠近舞臺邊緣下蹲時,突然半趴在舞臺上,伸出胳膊,大手就順著那姑娘短裙下擺鑽了進去,那姑娘臉色立馬變了,掙紮著推開他的手,藉著舞蹈動作快速向舞臺中間扭去。
舞臺周圍頓時傳來一陣起鬨叫好的聲音,那名被佔了便宜的姑娘,躲開之後就繼續舞動了,明顯對於這種情況已經習以為常。
王祈亮皺了皺眉,問:“這人誰啊?”
酒保壓著嗓子:“趙雲松。”
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他哥是趙雲崇。”
王祈亮對於酒保這句分量等同於我爸是某某的話,産生了興趣,問道:“這個趙雲崇挺有背景的?”
酒保聞言一愣,看著王祈亮的眼神裡帶了幾分打量:“你不是本地人吧?”
王祈亮扯了扯嘴角:“嗯,的確不是,怎麼了?”
酒保說:“咱們市中心十字街到四馬路這一片地皮都是他的,這人以前生意都攤鋪在外省,這幾年才慢慢收回來,開始劃片買地,咱們市地面誰不知道他啊,數一數二的牛人,有錢。。。。。。”
酒保嘴巴叨叨的說個不停。
王祈亮仰脖把剩下的小半瓶啤酒一口悶了,伸手捏過另外一瓶,指尖在瓶口敲了敲:“是挺牛逼)的!”
酒保點頭附和兩句,自動把話題引回趙雲松身上:“這小子就是仗著他哥有本事,咱們會館裡這些漂亮姑娘,他哪個沒上手過,嘖,你看著吧,不出一個月,肯定就得把剛那妞兒用錢給砸到手了。”
王祈亮一聽就明白了,剛才跳舞被揩油的漂亮姑娘被趙雲松給盯上了。
他側過身子,斜靠在吧臺上,看著趙雲松和身邊幾個被燈光晃得五官糊成一片的年輕男女,定定出神。
能在市區買斷這麼大片地皮,光有錢肯定是辦不到的,這裡面的名堂不用細打聽,都能推算出個大概。
王祈亮眯了眯眼睛,收回視線,有一搭無一搭的喝著啤酒,直到陶安寧上臺,才重新轉過身子。
他目光複雜的看著陶安寧既柔韌又優雅的舞姿。
能把舞蹈跳成這樣,還偏偏讓人移不開視線的,估計也就陶安寧這樣從小就苦心學習舞蹈的人才能編排的出來吧。
王祈亮看著舞臺上光彩奪目的陶安寧,這一瞬間,感覺心裡頭突然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複雜滋味,酒保剛才話裡那句:會館裡這些漂亮姑娘,他哪個沒上手過。讓他全身擰勁兒的難受,心跟被人用手攥住了似的,腦袋都快炸了。
王祈亮隨手把啤酒瓶放到吧臺上,站起身,也沒和酒保打招呼,徑直朝著舞池側面的會館後門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