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安寧想到這兒,忍不住樂,這人怎麼就能活得這麼糙呢!
易向榮抬頭夾菜時,看到了陶安寧臉上的笑意,納悶問道:“安寧,你笑什麼呢?”
陶安寧搖頭,站起身:“沒什麼,我去切瓜。”
陶安寧把哈密瓜放在水池子裡抹了一層洗潔精沖洗。
易向榮湊到她身邊,說:“不用這麼麻煩,又不吃皮。”
陶安寧低頭沖水,濃密睫毛在眼瞼下垂出一條彎曲的黑色弧線:“那也要洗幹淨,不然切瓜時,該把皮上沾著的農藥蹭到果肉上了。”
易向榮看著陶安寧纖長的睫毛,舔著嘴唇說:“真好。”
“嗯?”陶安寧抬起頭:“什麼?”
易向榮笑眯眯說:“沒什麼。。。。。。對了,有件事情忘記和你說了,李老太那個侄子被判刑了。”
陶安寧驚訝道:“是麼?判了幾年啊?”
易向榮說:“八年。”
陶安寧隨手擰上水龍頭:“就因為搶劫?當時我的錢不是沒被搶走麼?”
易向榮解釋:“李老太的侄子是慣犯,不光是劫你的那一次案件,原本我們也沒重視起來,誰知道省廳親自打過來的電話,資料都是傳真件,他一共做了四起案子,其中一起受害人被李老太侄子搶劫過程中捅了一刀,切除左腎,屬於惡性傷人。”
陶安寧拿著抹布擦拭哈密瓜:“李老太的侄子是一路從省城搶劫過來的?”
易向榮說:“那到沒有,四起案子全都是發生在本市,當時審問時,李老太的侄子咬死牙說自己是初犯,也是後來證據擺面前了,這才招認的。”
“說來也怪,省廳怎麼親自主抓起像我們這樣片區公安局的案子了?前幾天得知訊息時,我們也都挺懵的。”
陶安寧把哈密瓜擺到菜板上,握著刀,對半把哈密瓜切開,香濃的甜味滿溢鼻間,好聞極了。
陶安寧隨口說道:“肯定是那個被捅刀的受害人家裡門子硬唄,不然省廳幹嘛管你們這樣小片區公安局的案子?”
易向榮特別不喜歡陶安寧這種看待問題的態度,他想都沒想的說道:“那也不一定,上次我去省廳學習時,上面領導就說了,今年原本也是打算主抓各地方的刑事案件審查,要嚴厲打擊不法分子,不分案子大小,全數一網打盡。”
陶安寧用勺子把瓜瓤刮幹淨,心說,這話也就能糊弄糊弄像你這樣的小民警,上面領導能有那個精力管你們地方的案子?無非是雷聲大雨點小的口頭宣傳罷了。
這些話,陶安寧在心裡唸叨了兩句,沒說出口。
易向榮這個人性子太過耿直,或許是因為他從小到大一帆風順,沒經歷過什麼挫折,看待事物的態度有時候就會稍顯幼稚片面,又或許是因為陶安寧本身生活的經歷太過複雜,對於所有的人事物都抱持懷疑警惕的態度,所以才會在聽到易向榮說起這些事情時,下意識以自己的角度去看待問題。
陶安寧切了半個瓜,擺在盤子上,端到客廳叫陶康康過來和易向榮一起吃,她則轉身回去廚房,把剩下的半個瓜用袋子裝好放進了冰箱裡。
易向榮拿著瓜剛咬了兩口,手機就響了,局裡電話叫他回去。
易向榮結束通話電話,匆忙奔到廚房,對著陶安寧說道:“安寧,我得回去了,局裡來電話說他們抓了一個小偷,懷疑是同夥作案,得進行審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