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幸,朔憶研習這種古字已久,通讀一張紙,不算問題。
‘這是我為了不被荊帝發現,把在卷軸上的字拓印在這張紙上,而卷軸上的字,被我抹去……
在我心灰意冷之時,我突然想起自己在與外族交手時,那位被俘的統領偷偷跟我說了一句話——這個世界上,生和死是可以逆轉的!只要準備一些珍惜之物,配以他們一族特有的溝通方法,便可向天借壽!
我當時只是一笑置之,未曾多加註意,但是,現在我心不甘,用它一回,又何妨?
那些珍惜之物用了我整整八年時間!惡狼的眼淚,蛟蟒的尾皮,鐵樹之花瓣……我走遍了整個荊朝,才獲得這些,就只有這一次機會……我……必須要贏!’
第一面的文字就此戛然而止,當朔憶翻到第二面時,那裡只有用血寫下的潦草得字。
‘當年,諸葛亮因為魏延而錯過了與天借壽之機……可我身旁……沒有魏延啊!’
這一句話讓朔憶的手無法抑制得顫抖,口中吶吶:“真……真的是他!”
朔憶覺得自己所瞭解得世界,瞬間崩塌了……向天借壽,怎麼可能!但是,這麼一個活生生的例子展現在朔憶面前,朔憶不得不相信……
微微平複自己的心情,朔憶顫抖著將紙放到稽陸的手中,道:“把它放回原來的地方,不要被人發現!”
“是!統領!”
稽陸微微行禮後,離去了。
與此同時,一位男子開啟自己的密室,走到原先放卷軸的暗格,開啟一看,臉上毫無慍怒,唯有一絲淡笑:“果然,他……來取了。”
……
翌日,寅時。
朔憶已是一夜未睡,眼眶微紅。
但是朔憶卻似死了一般,一動不動,連眼皮都未曾眨動。
此時,朔憶的書房門被人敲動。
“咚!咚!咚!”
朔憶僵硬得轉頭一看,起身走到書房門前,開啟門,儼然是李伯。
看著眼中無神得朔憶,李伯不解道:“朔憶,怎麼了?昨天沒有睡好嗎?”
這一句話似乎把朔憶驚醒,眼中兀地有神,“怎麼了?我挺好的啊?”
看著朔憶有回複有神的眼眸,李伯長舒一口氣,“那三人又來了,說是要見你。”
聽到李伯的這句話,朔憶身軀不由得一怔,“哦!那三人啊!你先去招待,我去梳洗一番。”
看到朔憶不正常的行為,李伯並未懷疑,只是淡淡應了聲,便離去了。
待到朔憶走進聽事,已是半刻後了。
三人依舊是昨日的座位,連裝束也與昨日無異。
廖鵠看著朔憶,微笑道:“靜親王,昨日你可冒犯了我家。”
朔憶心底不由得一驚,“你……你怎麼知道!”
“很簡單,我回來的比你派去計程車兵要早,我開啟暗格就知道了。“廖鵠淡笑道。
朔憶苦笑幾聲,看著廖鵠,“你……會怪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