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黑沉,曦光尚未出現,皇宮的主人就被心腹從睡夢中叫醒,臉色黑沉的看著跪在下面的禁軍統領。
南皇接過王來福遞過來的茶水,輕輕的抿了一口,“你剛剛說什麼?朕沒聽清楚!”
“回稟陛下,禁軍副統領廖衛在搜查過程中,將一封提前準備好的密信,放入君家書房時,被人當場抓住!”
他話音未落,一道勁風便撲面而來,他只是微微側了側臉,避開了那些滾燙的茶水,任由那精緻的茶盞砸在了頭上。
紅色的血液頓時流了出來,染紅了魏嵐那張僵硬的臉,給他添上了一絲狼狽。
“混賬東西!”
南皇一張臉漲得通紅,他沒有想到,如此容易的一小件事,竟然還被廖衛那廢物給辦砸了!
辦砸就算了!竟然還被人抓了個現行!竟然連證據都給人留下了!真不是一般廢物!
王來福立刻上前扶住臉色難看的南皇,邊給他順氣,一邊說道,“陛下息怒!陛下息怒啊!”
“還愣著做什麼!快去請太醫啊!”
“慢著!朕沒事!不要驚動太醫!”順過氣來的南皇,捏著鬍鬚,對王來福揮了揮手,重新坐直了身體。
“既然你已經發現了此事,為何沒有當時便處理?”
看著冷硬的魏嵐,南皇心中不免起了猜測,他與君家都是寒門出身的武將,雖然魏嵐此人的直脾氣讓人有些受不了,難免會對同為武將的君家起了憐憫之心。
“回陛下,臣本想要將企圖誣陷忠良的廖衛就地正法,卻被君少夫人阻擋,未能成功,是臣無能!”
“哦?原來是她!”
南皇撫著蒼白的鬍鬚,腦海中想起那個站在林中,擊殺狼群的鋒利女子。
明明滿臉是血,卻帶著笑意,問他是否受傷。
他倒是忘記了這個女人的存在,強大的武力值,和詭異的身法,都讓他十分欣賞,只可惜他們年紀相差太大。
隨後又搖了搖頭,他若真將人弄進宮來,後宮怕是天天雞飛狗跳了!
“哼!誣陷忠良,企圖陷朕於不義,此種亂臣賊子還留著幹嘛!立刻推出去斬了!”
南皇揮了揮衣袖,神色嚴肅的看著魏嵐,見他還是同往日一樣,木愣愣的不動。
“還跪著幹嘛!還不快去!”
魏嵐雖然不知道南皇為何忽然心情又好了許多,卻還是頂著滿臉血,說道,“陛下,鎮南候世子君玉卿還在宮門口等候傳召!”
砰地一聲!南皇又將他手邊的鎮紙丟了出去,可能是氣得太狠,失了準頭,那鎮紙只是砸在了魏嵐身側一尺外的白玉地板上,留下一個小坑。
君玉卿竟然還跑來面聖,這是覺得抓住錯處,所以來他面前要好處了吧!
反正就是個羸弱的公子,就算有過狀元之才的名聲,又能如何!他是南雲國皇帝!
“叫他上來!”
皇帝金口玉言一開,身為近身總管的王來福立刻走到門口吩咐,“宣,鎮南候世子,君玉卿覲見!”
一聲聲的傳召聲漸漸遠去,不一會,一個身影踏著第一絲曦光,出現在王來福的視線中。
月白色儒衫顯得那人格外挺拔,儒雅,不疾不徐的腳步,穩健有力,不像是羸弱之人。
如今這位鎮南候世子,早已沒有了當如那副隨時會死的狀態,反而更加顯得出色俊秀。
當君玉卿走到王來福跟前時,恭敬的行禮,“見過王總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