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校尉既然要主持公道,總要一碗水端平吧。”
劉承恩雙目冷芒電閃,直逼主位上坐著的女人,恨不得在雲凌身上戳兩個窟窿,“這是自然。”
這女人當真變了,再也不是他當初遇見的天真少女,越來越似他前世記憶中那個昆吾將軍。
“既然如此,這位誣告我強搶民女,你要如何處置?總不能憑他上下嘴唇一碰,就當這事情不存在吧。”
桃花眼微微上挑,墨色眸子裡點點星光閃爍,看著那臉色難看的劉承恩,嘴角都忍不住上揚。
“即便再擔心家人,也不能隨意給人扣上強搶民女的帽子啊。
萬一遇到個不明事理的,我雲凌豈不是成了那仗勢欺人,為禍鄉里的惡霸了?”
被雲凌用自己說出話砸在臉上,頓時讓劉承恩覺得麵皮生疼,猶如被人扇了巴掌。
雖然百般不願意,可為了臉面,他不得不開口,“某隻是就事論事,你們打傷他的弟弟,終究是不對的。”
“呵!劉校尉不提此事,我都差點忘記了。”雲凌身體前傾,抬起手摸著下巴,慵懶的半靠在扶手上。
“這宋御的一身傷,全因靠山村私建水壩而起,他這接骨和救治的花費,可都是我墊上的,這靠山村是不是應該賠些醫藥費?”
劉承恩還未說話,那邊的宋堅不幹了,轉身冷笑著說道,“雲夫人這話說得好奇怪,你們難道就沒有動手,我們村子裡十好幾個人,臉上都還掛著彩呢!”
“宋某倒是不知,這世上還有捱了打,卻還要賠錢的道理!真是荒謬!”
身為一個女人,不在家帶孩子,卻穿著男裝出來招搖,事事都要插一腳,難怪會被人拋棄。
“大旱當前卻斷了別人的水,被人發現就動手抓人,打不過又開始講理,你是不是覺得這天下都得聽你安排!”
慵懶的雲凌忽然一掌拍在桃木桌面上,震得茶盞亂跳,茶水飛濺在桌面上。
“劉校尉,這私建水壩,斷人生路,是否夠得上魚肉鄉里?”
看著桌面上那深深的掌印,劉承恩眉頭微皺,心思電轉,嘴上卻說著,“還有這事,某到是不知。”
“你老是交代,雲夫人所講之事可是真的?”他轉頭便詢問宋堅,神情肅穆,倒有幾分官樣子。
與宋堅一起過來的人,都只是與他有點面子情,見他被人質問,各個縮起脖子,當起了鵪鶉。
所有人目光都落在了宋堅的身上,讓他心中不安,當時給他支招的人,也沒有說過會有這種情況,只能乾巴巴的說道,
“這,水壩之事宋某不是很清楚。”
“大伯這就不對了,當初可是您給御哥找了那看水壩的活計,才讓他碰上了那場禍事!”
人未到,聲先到,話音未落,唐淑嬌推門出來,走到眾人面前俯身行禮,才抬眼看著滿臉怒意的宋堅。
“當初大伯可是說,壘壩蓄水的法子是你較勁腦汁才想出來的,你怎麼能說此事與你無關呢!”
若不是他們當時信了他的話,自己的夫君又怎麼會遭這麼大得罪!
被人說破實情,宋堅臉黑如墨,指著唐淑嬌,厲聲喝道,
“你個婦道人家聽風就是雨,這種事情豈是你這婦人能參與的!速速回去照顧謹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