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革帶,腰挎烏金刀,皂靴束袖,頭戴嵌玉發冠,俊朗挺拔的男子闊步走來,開口道,
“你有何冤情,儘管訴與本官聽。若是有人為禍鄉里,本官決不輕饒!”說完還若有若無的看向一旁的雲凌兩人。
地上的宋大伯立刻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般,抹了兩把鼻涕,便扯著嗓子說道,“官老爺,你要替我做主啊!他們將我那幼弟打的半死不說,還將人搶到了莊子上囚禁起來,連見一面都不讓!”
他抹了抹臉,低頭哼唧著,心中想著,當初那人還讓他說啥來著?反正賴上那家富戶就行!
“就連我那弟妹都被這些無良的東西給搶走了!也不知道糟了多少罪啊!”
嚴肅的武官眉頭緊皺,嘴角卻忍不住想要挑起,最終只是抖了一下,便說道,“你是要狀告他們強搶民女了?”
聽到這話,人群中頓時議論紛紛,兩邊險些又吵了起來,還是老村長出言喝止,才安靜了下來。
“劉家小子,你若當真是要主持公道,我們便聽你一言,若只是來攪局的,便免開尊口!”
那武官裝扮的正是劉忠劉承恩!
他撣了撣袖口上的灰塵,神情微冷,嘴邊掛著冷笑,“劉某食君之祿,擔君之憂。遇見有人訴冤,怎能視而不見!
某隨不才,卻也知道是非對錯,怎能因為犯錯之人與某同村,便包庇惡霸毒瘤!”
案未審明白,倒是先把罪名給定好了,真當他們這些人是愚民,能隨意糊弄呢!
“說得好,我也贊同。若有人仗勢欺人,為非作歹,我等必不會包庇此人。”雲凌拍著手掌,看著一臉中正忠臣模樣的劉承恩,桃花眼彎成兩道月牙。
“不過,這審案子也得是雙方問話,只聽一家之言便結案定性的,怕是那等滿腦肥腸的昏庸之徒才會幹。”
聽著周圍人的附和,劉承恩抿著嘴角,目光森然的看著同樣一身男子裝扮的雲凌,一股壓抑已久的怒意漸漸湧上了心頭。
雲昆吾!
他明明都已經百般提防,卻還是被她接觸到了未來的南雲攝政王,關係甚至更加緊密了。
“哼!本官自會聽取雙方證詞!”他眼帶輕蔑的看著雲凌,諷刺道,“一個女人不在家相夫教子,天天往外跑,像什麼樣子!”
雲凌眉頭一挑,嘴角勾起危險的弧度,清冷的嗓音充斥耳廓,“嗯,誰不想過衣來伸手飯來張口日子,拋頭露面不過是生存所迫。
劉大人自然無法體會,獨自撐起一個家的艱辛。”
一個事事靠裙帶的男人,怎麼能體會到獨自拼搏,事事躬親的艱難和辛苦。
“累夫人終日在外操勞,還要被別人說嘴,卿深感慚愧!”君玉卿俯身對著雲凌一禮,臉上淺笑溫雅,讓人心中暖意流淌。
雲凌伸手扶起君玉卿,聲音不自覺的放輕,“夫君何必如此,你我已經夫妻一體,自然要相護扶持。”
瞧著兩人互相體貼,彼此尊重,讓劉承恩直覺刺目。
堂堂南雲貴胄,未來權傾朝野的攝政王,怎麼眼瞎到看上了別人不要的棄婦!
當初那清冷貴氣,終身不娶的攝政王哪兒去了?
前世京城不都傳他與皇太后關係親密,怎麼到了他這裡,就什麼都不對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