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好地方,回頭派人將這些石漆都運回去!”顧千帆沒等鳳池反應過來又吩咐道。
鳳池摸了摸腦袋,實在想不明白這黑不溜秋的玩意兒弄回去有啥用,但對於顧千帆的命令他從來不會懷疑,立即應聲領命。
直到不久之後,看到石漆的威力,鳳池才對他如今眼中黑不溜秋的玩意兒豎起了大拇指,對顧千帆的崇拜又上升了幾個層次。
四下都是隆隆的水聲,二人說話的聲音並不大,被這水聲掩蓋而去,一時間也無法辨清隱恪的方位。
“走!”顧千帆並沒有讓鳳池等人拿出照明的珠子,這樣做無疑是讓自己處於敵暗我明的境地。
一行人長年習武,視物能力自是要比一般人強上許多,即便處於黑暗之中也能行動自如。
顧千帆率先走在前頭,朝著隆隆的水聲走去。
如果他沒想錯的話,這水聲便是從這裡與山腰那處山洞相連的地方傳過來的,兩處地方並不相通,但既然這裡能聽見水聲,便說明中間隔得山石不算太厚。
而隱恪必然也是聽到了水聲,想要找個出口。
越是往裡走,便隱隱能看到一絲細小的亮光。
一行人朝著光亮走去,藉著這微弱的亮光將洞內的情形大致看了清楚。
洞內的石漆天然分成了兩個部分,光亮處那一邊只有少部分,中間的距離還隔了老遠。
顧千帆微眯了眸子,腳下不停。
前面即便有出口,隱恪也不可能從這裡出去,底下可是水流湍急的蟒江水,從這裡下去無異於自殺。
顧千帆加快了腳步,低聲吩咐了一句:“你們留在這邊,不要過來,準備好火摺子,待會兒聽我命令列事。”
“主子!”鳳池有些遲疑,他再聽從顧千帆的命令,對於將顧千帆一個人置於險境的做法卻是不願意的。
顧千帆卻是沒有理會鳳池,腳下一點,便拉開了距離。
隱恪早已聽到身後的動靜,他看著底下的滾滾長河,後頭是窮追不捨的顧千帆,眸子又沉了幾分。
他轉身看著顧千帆漸漸到了眼前,沉聲開口:“本座倒是沒想到你竟然來得這樣快,當真是好本事!”
顧千帆看著隱恪,並不打算說出玉峰鳥的事為他解惑。
“你無路可走了,束手就擒吧!”顧千帆冰冷開口,看著隱恪的眼神猶如看螻蟻一般。
“呵!束手就擒?我隱恪活了數十年,還從來不會不知道束手就擒這幾個字怎麼寫的!”他揚起手中摺扇,觸發了毒藥的機關。
“我早就說過了,論武,我是比不過你,可本座還會用毒!”
顧千帆嘴角勾起淡淡的諷刺,手中的玄天劍閃著茫茫寒光。
“殺你,不難!只是太便宜你了,我是要你活著,親眼看到我是如何將你想要的一切慢慢毀滅的。”
“你想要伊人身上的秘密,想要獲取毀天滅地的靈氣之力,可你親自將她逼跳了崖,你什麼都得不到了!”
聽到顧千帆提起靈氣,隱恪的瞳孔急劇收縮著:“魏伊人竟然連這些都告訴你了!她死了是吧!本座就算得不到這一切又怎麼樣?這天下也沒人能得到!我還有整個隱族的勢力,稍加籌謀,這天下一樣能盡歸我所有!”
“是嗎?”顧千帆冷笑一聲,“忘了告訴你了,你的老窩,隱族的老巢,已經被我岳父帶人端了。”
顧千帆的話輕飄飄進去隱恪的耳朵,卻猶如一個晴天霹靂在他心頭炸開。
“你說什麼?這不可能!隱族的所在不可能有人知道,只有用隱族秘法才能開啟出入口。就算是滿家村的人也不可能知道具體方位,而所有的隱族人都被我下了禁制,不可能帶外人進入隱族的。”
顧千帆彷彿看跳樑小醜一般看著隱恪激動、發狂,半晌才又輕飄飄笑了一聲:“所有的隱族人,是嗎?你好像忘了一個人。”
聽得這句話,隱恪的腦海轟然炸開,是啊,他忘了一個人,那個他一直派人在找的人。
“隱逸之,是隱逸之!他是誰?他到底是誰?”
隱恪的眸子裡燃燒著火焰,即便是魏伊人墜崖也未讓他如此絕望,因為他覺得他還有後路。
可如今連後路都沒有了,數十年基業盡數毀於一旦,皆因一個隱逸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