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中,一片寂靜,幾乎所有人都享受著被窩的溫暖和周公的召喚。
梅園裡頭,魏伊人卻是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顧千帆感受到她的動作,無奈嘆了口氣,將她擁入懷中:“不是著人去魏府看過了嗎,都好好的,怎的還這般心緒不寧?”
話音剛落,便聽得門邊一陣敲門聲響起:“將軍,夫人,唐伯說有急事求見。”
是青玉的聲音。
“快請進來!”魏伊人急急說道,快速下了床,在身上罩了件披風,便徑直到了門邊將房門開啟。
唐伯臉上沒了平日裡的笑眯眯,反而是一臉凝重:“澄王府來報,澄王妃歿了!”
顧千帆陡然向魏伊人看去,她與徐青漓交好,他是知道的。
魏伊人只是站著,臉上連多餘的表情都沒有半分,只是眼珠動了一下,茫然看向唐伯:“你說什麼?”
唐伯心知她是難以接受,又艱難地說了句:“澄王妃歿了。”
魏伊人無力後退,若不是顧千帆扶著她,怕是已經跌坐在地了。
她重新站直了身體:“去澄王府!”
魏伊人與顧千帆匆忙趕到澄王府,連其早已候在門口。
“顧將軍,夫人!”他臉上寫滿了擔憂,“你們快去瞧瞧殿下和公主吧!”
魏伊人腳步不停。
“青漓到底是怎麼沒的?”她聲音之中盡是冷然。
“整個留園,一個活口都沒有,皆一劍斃命。”
事關重大,連其到底還是不敢說腰牌的事。
魏伊人手中不斷捏緊,腳下越來越快,竟是連輕功都用上了。
顧千帆提步跟上,卻是隨手扔了一個訊號彈出去。
留園裡頭還是那副模樣,府中所有下人得了訊息都跪在院外。
沒有顧錦澄的吩咐,他們不敢進院收拾。
魏伊人徑直進了屋子,顧錦蘭已經進了屋子,此刻正跪坐在顧錦澄身旁,她臉上淚痕未乾,肩膀不住地抽動著。
顧錦澄抱著徐青漓,臉上帶著微微的笑意,低低地呢喃著什麼,聽不真切。
魏伊人站在門口,只覺渾身冰冷,她死死咬著牙,眸中淚水終是掉落。
顧錦蘭抬頭看去,見得魏伊人的身影,她再抑制不住地號啕大哭起來。
“伊人!青漓她……都是我的錯,是我不該與她置氣,我若不走,她也許就不會死。是我害了她,我該死!……”
魏伊人雖不知道顧錦蘭與徐青漓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可此時卻不是責怪顧錦蘭的時候。
她在顧錦蘭身旁蹲下來,將她抱進懷中。
“別哭了,青漓還等著我們為她報仇。”她輕聲說出這句話,叫顧錦蘭眼中有了神采。
顧錦蘭抹去臉上的淚痕,緩緩抬起手:“這是從青漓手上掉落的。”
掌中正是那枚御前侍衛的腰牌。
魏伊人擰了眉,不可置信地看向顧千帆。
普天之下能驅使動御前侍衛的,除了帝王,不做他想。
“怎麼會!”魏伊人又看向顧錦蘭。
顧錦蘭搖著頭:“我不信父皇會這樣做,可是……”
此時顧千帆正從外頭進來,他看著那枚腰牌,臉上滿是凝重之色。
“我檢查過了,按傷口來看,都是御前侍衛慣用的手法,所用的兵器也是御前侍衛才有的佩劍。”
顧錦蘭眸子裡盡是惶然之色:“這麼說真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