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魏重舟陰沉著臉緘默無言。
顧千帆負手而立:“去洗洗換身衣裳,再把你臉上處理一下,喪著臉給誰看?”
魏重舟不動。
“等蘅玉醒了,你要願意這樣見她,你就待著吧!”
“小二!抬桶熱水來!”魏重舟甩了袖子便進了旁邊的房間。
顧千帆挑了挑眉,這才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門,聽得漸近的腳步聲,他立即向門前走去。
此時,轉角的樓梯,李用領著大夫向這邊走來,正瞧見魏伊人從房中出來,心頭不由存了疑惑。
他疾步走近,向著魏伊人與顧千帆執了拱手禮:“在下是南嘉樓的掌櫃,這房間是我家少東家的,不知二位是?”
魏伊人微微欠了身,臉上帶了淡笑:“原來你便是李掌櫃,大哥說得不錯,你的確是個人才,將南嘉樓打理得不錯。”
這話一說,還有什麼不明白的。既然眼前的是大小姐,那她身邊這位想來便是顧將軍無疑了。
李用頓時肅然起敬:“原來是小姐和姑爺到了。”說著又賠了禮。
魏伊人聽魏重舟說起過李用,對他的印象倒是不錯,可眼下她卻是無暇與李用多加客套。
“李掌櫃不必多禮,既然大夫到了,便隨我進來吧!”
顧千帆與李用卻是很自覺地沒有進去,雖說已換了衣裳,但到底是女子,多有不便。
這邊魏重舟卻是換了身衣裳出來。忽略掉他臉上的傷,瞧著倒是要比先前要精神許多。
他見著李用站在門外,心知大夫已經到了。
向著顧千帆與李用略略點頭後,魏重舟徑直走到門前,伸了手想要推門而進,卻不知為何,那手便堪堪停在門邊,繼而又慢慢收回,只是站在門邊候著。
片刻,他又看向李用:“吳家現在是個什麼情況?”
想到吳家,李用顯得極為痛快:“吳四海被人扒了精光丟到門前,看見的人不少,聽說這會兒已經發瘋了。他的妻妾奴僕卻不知為什麼全都跑光了,一個不剩。”
“吳寶俊呢?”提到吳寶俊,魏重舟便有些咬牙切齒。
李用搖了搖頭:“這倒是不知,都說未見著他。”
顯然這個答案叫魏重舟氣怒不已,他一拳砸在門框上:“小王八蛋!讓我逮著他非閹了他不可!”
李用渾身一緊,嚥了咽口水,便藉著有事,匆匆下了樓。
這空當,魏伊人正送了大夫出來,魏重舟幾乎是衝了過去:“大夫,她怎麼樣?”
那大夫也是上了年紀的,險些沒站穩,他穩了穩身形,才道:“沒什麼大礙,但是她四肢無力,顯然是中了軟筋散之類的藥。”
魏重舟立即接道:“是迷魂軟筋散!大夫,你可會解?”
老大夫搖了搖頭:“這藥比普通的軟筋散藥效強了數倍,解藥倒也不是不知,只是所需的藥材太過珍貴,大溪鎮卻是沒有的。”
只要不是沒有解藥,便能稍稍放心了,魏重舟鬆了口氣:“大夫,你只管把方子給我,藥的事我來想辦法。”
老大夫卻是嘆了口氣:“公子,現在已經不是藥的問題了,是來不及了,這種藥太傷身,再耽擱一會兒,即便尋來了藥,那姑娘一輩子就形同廢人了。”
魏重舟一個踉蹌,若不是顧千帆扶了他一把,他險些摔倒在地。
魏伊人握緊了手心,即便現在去請蘇老也來不及了,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老大夫搖了搖頭,便告辭離開了,正走到樓梯口,李用便著急忙慌地跑了上來。
只見他手裡提著一個幾個紙包,因太過著急都有些跌跌撞撞的,他眼裡帶著興奮的光芒:“藥!藥來了!”
後頭的老大夫聽到這話,又折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