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鬧的街頭,一約莫七八歲的男孩瞧著街道上的人來人往,眼裡帶了欣喜,他扯著身旁女子的袖子。
“姐姐,姐姐,定安城裡好熱鬧啊!還有好多好吃的好玩的。”
到底還是個孩子,滿心滿眼想的還只是玩樂。
徐青漓颳了刮他的小鼻子,牽住他的雙手,蹲下身與他視線平行。
“青澤,我們說好了只玩一個時辰的,你是男子漢,答應了的就不能不算數知道嗎?眼下我們該回去了,爹留下的功課必須完成。”
小男孩抿著唇聳了聳肩:“好吧。”
“走吧!”
徐青漓牽了徐青澤的手往府邸而去。
“姐姐,你看,是爹!”
徐青漓順著徐青澤的小手看向攢動的街頭。
徐淮陽著一身便服,正往這邊而來,他時不時地與身旁年輕男子交流著。他們身後還跟著好幾人。
瞧這模樣,那年輕男子的身份顯然比徐淮陽要高。然而天楚要員中並無如此年輕的,勳貴家的公子也不會直接參與到政事中來,莫不是,那位?
徐青漓思索間,徐淮陽等人已行至眼前。她欠了欠身。
“爹!”
“爹!”
徐淮陽向二人點了點頭:“這位是大……公子,我們還要去城外檢視新修水利,你們無事便早些回家。”
徐青漓臉上帶著得體的笑容,向著顧錦澄福了福身,便退至一旁。
顧錦澄臉上依舊是溫和的笑容,他略微點了點頭,便和徐淮陽一行人往城外而去。
徐青漓看著他的背影,帶了幾分讚賞。
這位,與歷代皇室中人比起來,倒是有些不一樣。
瞧著,乾淨!
顧錦澄一行人漸漸出了城,他想起方才的女子,舉止大方,言行有度。
最難得的是她眼中沒有貪念。
“徐大人家教十分不錯,令公子聰明可愛,令千金秀外慧中。”
聞言,徐淮陽不由心中一跳,面上卻是不顯:“大皇子謬讚!”
顧錦澄笑了笑,不再繼續這個話題。
徐淮陽似乎並不想自己的子女與皇家扯上關係,倒是十分光風霽月了。
這一點跟那些削尖了腦袋與皇家攀扯關係的人相比,可見難得。
禮部擇優送入宮的名冊裡,想來這位徐家千金也是在裡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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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水一方的小書房裡,魏伊人正執了筆寫字。
她正襟危坐,每次落筆都極認真。
那滿篇的宣紙上只有一個“永”字。
忽地一道陰影灑下來。
“魏伊人,你是剛學寫字嗎?”
那一向平淡的聲音裡竟帶了幾分戲謔。
聽得這聲音,魏伊人有些慌張地拖過手邊的書,卻將墨撞灑了一桌,正巧浸染了那一疊宣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