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機閣,顧千帆站在窗前,負在身後的手不停地摩挲著手中的指環。
“主子,雲中辰招了!”鳳池出現在顧千帆身後。
陰暗潮溼的地牢內,雲中辰坐在地上,眼神潰散,他的臉上佈滿了血紅色的小點,頭髮亂七八糟地散落下來,身上的衣服早已破敗不堪。在昏暗的燭火搖曳下,顯得尤為恐怖。
忽然,整個地牢裡亮了起來。雲中辰有些恍惚地看向亮光。
顧千帆坐在椅子裡,瞟了一眼坐在角落裡的人,並未開口。
“說吧!”
鳳池不耐煩地看著雲中辰,這傢伙費了他不少功夫。
“母親到底怎麼死的?”
顧千帆的聲音裡聽不出任何情緒。
“中毒。”雲中辰的聲音裡帶著沙啞。
“什麼毒?”
顧千帆抬眼看著雲中辰。
顧千帆的眼神掃射下來,彷彿帶著無數威壓。
雲中辰嚥了咽並不存在的口水,暴怒中的顧千帆他或許還不感到害怕,然而面前的顧千帆卻讓他感到深不可測。
他艱難地開了口:“我不知道!那藥是使者給我的,他說這藥服下去,如血虧之症和普通風寒一般,只消百日便叫人咳血而亡,沒有人能察覺。”
“使者是誰?為什麼要加害我母親?”
“我不知道他是誰,我從來沒見過他的真面目。但長寧長公主並不是第一個,劉司容才是第一個。她們在皇兄身邊,總是礙手礙腳,壞了不少使者的大事。”
“解藥!”顧千帆言簡意賅。
“你想救沈明湘?不可能的,他手裡有沒有解藥尚且不知,就算有,他也不會給你的。”
“他到底在圖謀什麼?”顧千帆冷聲問道。
雲中辰搖了搖頭:“緊要的事,他從來不說。他只說要找一個人,那個人身上帶著桃花記。”
顧千帆腦子裡浮現出魏伊人手臂上的印記。
“他說那個人才是一切秘密的根源,只要找到她,天下就沒有他得不到的東西。”雲中辰緩緩補充道。
“他許了你什麼好處?”顧千帆冷眼看著他,“帝位?”問句裡卻帶著無比的肯定。
彷彿心中最大的秘密被拆穿,雲中辰臉上的神色格外精彩。
“天楚皇宮,你們的人是誰?”顧千帆不再看他。
“天楚的事我知道的並不多。”
顧千帆冷冷地看著他,良久,他起身離開,鳳池立即跟上去。
“找個機會,放了!”
“放了?”
“派人盯著。”
“是,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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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水一方的院子裡,魏伊人被所有人強制臥床休養了幾日,終於得了特赦可以在府中到處走動。
她坐在院子裡的藤椅上曬著太陽,蘅玉雕塑般站在她身旁,而墨玉不停地給自己找事做,生怕自己閒下來。
不遠處的門廊下,青玉看著一靜一動的蘅玉和墨玉,撇了撇嘴:“蘅玉姐姐和墨玉姐姐這幾日好生奇怪。蘅玉姐姐原來也這樣但還沒這般誇張,墨玉姐姐呢,把我們的事都搶著做完了,我好無聊。”
魏伊人知道自那日之後,蘅玉和墨玉二人都很自責,但自己畢竟也只是割破了點皮,並未出什麼大事,想著過幾日二人便也好了,卻不曾想還是這般,她站起身來,走進房間,蘅玉寸步不離地跟著她。
“墨玉,你過來一下。”魏伊人決定和她們談談,“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