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回別墅的路途好像格外短暫。
江夜一步步走的很踏實,他卻希望這條路再長一點再長一點。
他心知肚明,這是他偷來的美好,也是他一個人的美妙。
剛站立在別墅大門前,江夜正想去敲門,門卻從裡面自個兒開啟了。
江夜也是第一次看到了裡面的光澤,雖然是匆匆一瞥不太清晰,但大致也有了瞭解。
嘴角勾起的弧度,是嘲諷。
傅陌琛是拉開門的人。
他已經換上了睡衣,一副居家男主人的模樣。
傅陌琛冷漠道:“謝謝江公子送回我們的傾傾了。”
很是自然地從江夜手裡接過慕南傾。
江夜當然是順從的,他本來就沒有打算拆散,更何況,他也沒有資格阻止。
江夜笑得不卑不亢,完全沒有現在青年人被傅陌琛狠狠壓制而有的自卑與自愧不如,也沒有好高騖遠的年輕人的初生牛犢不怕虎的不屑不懼。
他很平靜,是沒有情緒的那種平靜。
即使有,那也只是禮貌。
“傅先生何必言謝,江某人不過是盡賓主之誼,更何況,送的是南傾,不是傅先生。”
江夜的本意並不是要與傅陌琛爭辯什麼的,他也只不過是想把慕南傾好好送回來而已,可是鋒芒卻還是不經意間表露。
“有區別嗎?”傅陌琛問到,夜色已晚,他眉眼間是毫不掩飾的倦懶和不耐煩。
江夜也不介意,繼續言道:“傅先生認為沒有便沒有吧。”
盡是敷衍。
“江少爺,你要明白自己的身份,適可而止便好。”
“呵,可傅陌琛,你明明知道卻裝做不知,不就是想等慕南傾哭的那天假仁假義,論無情誰有你無情。”
“江夜,你們自己的選擇我不參與不阻止也有錯嗎?”
“傅陌琛,結果你猜得到,孰是孰非任由你定奪嘍。”
“江夜,百步笑五十步還是你比較厲害。”
“可傅陌琛你想想我倆可以雲淡風輕地在這裡談論這種事,誰又比誰好的到哪裡去。”
傅陌琛登時無言了。
接過酣睡的慕南傾,道:“江少爺,夜深了。”
江夜又如何會不明白傅陌琛的言下之意。
可他也懶得去爭辯什麼。也無需去多言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