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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向自詡治軍嚴謹，身邊很少有不知根知底的人能混進來，這次的事情，彷彿一個耳光，打在了他的臉上。
軍隊裡的刑訊手段，向來比較嚴苛，部分受過訓練計程車兵，都不一定能夠扛下來。更別提普通人了，而且這個抓到的奸細，只是一個貪財的下人而已，所以副官沒費什麼勁，就將那個奸細嘴裡的訊息給挖得一清二楚。
“你說他是思南公館的下人？誰讓他混進來的！”宋擎蒼冷笑起來，還真是沒有內鬼引不來外賊，思南公館的人想混進他的親衛隊裡，的確是方便一些。
“這事和海棠小姐有些關聯……”副官有些遲疑，不知道該不該說。
“別吞吞吐吐，有一說一，這事必須嚴辦。”宋擎蒼毋庸置疑的說道。
“這個下人是海棠小姐安排混進親衛隊的，只不過我查了這個下人，發現他得到的訊息並沒有傳回上海，而是傳給福建一個商人手裡。”副官將頭微微低下去，硬著頭皮道：“海棠小姐和那個商人有沒有聯絡，屬下還沒查出來。”
宋擎蒼碰的一拳砸在辦公桌上，神色晦暗不明，“你收拾一下，跟我去縣城，我親自去看看。”
他不想就這麼給宋海棠定罪，當年在國外，雖然是他救了宋海棠，可宋海棠也幫過他一個大忙，因為這事，他一直很包容宋海棠。
思南公館的事，宋海棠也能做大半的主。
經歷了幾場戰役，雙方都開始修整，短期內是不會有什麼行動了。
於是，宋擎蒼帶著副官和幾個親衛，低調的進入了福建某縣城，從他自己的訊息網裡，打聽到那個商人最近的活動軌跡後，便帶著下屬守 株待兔。
宋擎蒼換了身商人打扮，穿的富貴十足，活脫脫一個富家子弟的模樣，他沒從軍之前，在宋家就是大少爺，所以扮起富家少爺來簡直得心應手。
一行人坐在樓梯口的桌子上，邊喝茶邊感嘆生意難做，沒一會兒，那個商人便被小二引著上樓了。
商人路過宋擎蒼的面前，一路到頂頭的包間，才停下來。
宋擎蒼等人，見商人進了包間，才收回目光，垂下眸子問身邊的副官，“看出什麼沒有？”
“前腳重後腳輕，這人練過武功，而且步伐雖然慢，卻很有規律，像是受過……訓練。”副官說道。
這種是不管怎麼可以掩藏，都沒法改變的，這是一種本能。
副官沒直白的說，宋擎蒼卻聽得清楚，他粘著花生米，冷笑道：“你沒注意他的手，虎口有繭，明顯是拿槍的，他可不是普通商人。”
所以，這個假冒的商人，肯定是受過軍隊訓練的，更準確的說，這個人是個軍人。
副官低了頭，就不說話了。
過了一刻鐘，宋擎蒼派去商人隔壁包間的親衛，也出來了。宋擎蒼放下茶杯起身，直接出了茶樓。
一行人回到住的地方，宋擎蒼往桌後的椅子上一坐，目光看向手下的人，示意他們開口。
“回大帥，屬下在隔壁聽了半天，那個商人和別人聊得都是家常話，可屬下覺得奇怪，那個商人的普通話口音十分不正宗，不像帶了方言，倒有點……像是日本人的口音。”
宋擎蒼坐在桌子後面，沒有開口，副官和一眾親衛，也不敢打斷大帥的思緒。
“去查宋海棠！”
宋擎蒼半天才說出這麼一句話來，他心裡已經懷疑宋海棠了。
那個商人多半是日本人派來的，這倒也沒什麼，可關鍵是，宋海棠間接的和這個人有所關聯，所以查宋海棠是必要的。
宋海棠知道他不少東西，如果宋海棠真的背叛了他，那麼他一定不能繼續留著宋海棠。
宋擎蒼不禁沉思，不知怎麼的就想起了他的前夫人林莫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