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週天一卻比蘇昕棠想象的更無恥。
等了兩天,蘇昕棠失去了耐心,打算和黃細妹攤牌,她厭煩了這種買原材料還得等收了款子才有錢買的情況。
可她剛剛走到周家門外的小路上,就聽見從周家傳來的嚎啕大哭聲。
她心頭一著急,慌忙衝了進去。
周家和她早晨離開時一比變了大模樣,做麻辣小魚仔用的辣椒散落了一地,簸箕翻倒,地上汙水橫流,就連原本在灶上的鍋,此刻也被摔到地上分裂成幾塊。整個院子猶如颱風過境。
“怎麼回事?”
蘇昕棠慌忙去攙扶黃細妹:“是誰幹得好事?哪個這麼狠毒,居然連鐵鍋都給砸了!”
她氣呀!
砸人吃飯的鍋和刨人的祖墳,都是極度侮辱人的做法。普通人家裡,鍋是吃飯的工具,國人最在意吃的,飯都不讓人吃了還不著急上火?這種斷人生路的做法,和破壞祖先墳地一樣,是最不能忍受的。
“是、那個畜生,他把錢都拿走了呀!”
黃細妹哭天搶地,連句完整都話都說出來了。
還是一臉怒氣的肖傾野,補充了情況,蘇昕棠才知道了事情緣由。
“這麼說,你之前賣麻辣泥鰍和小魚仔的一千多塊錢,都被周天一卷走了?”
黃細妹哭得死去活來。
周思雨著急了,抱住黃細妹不住搖晃:“媽,這不是真的對不對?爸他不會這麼做的。爸他才不是這麼種呢對不對?對比對呀,媽!”
黃細妹任由她搖著,只是哭,卻什麼都不說。
“別哭了!哭有什麼用。”
蘇昕棠動了怒。
黃細妹的哭聲停了片刻,又繼續哭。
肖傾野走到蘇昕棠身邊,嘆了口氣:“看著她,我就像看到了曾經的自己。那麼多錢啊,被那個男人拿走了,可怎麼辦啊?要不,咱們報警吧?”
嚐到了警察的力量,肖傾野現在一遇到事兒,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報警。
“報什麼警,你是生怕別人不知道,咱們在做泥鰍掙錢嗎?”
眼下正是政治上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候,到處都是一片風雨欲來的架勢。這種時候,他們躲還來不及呢,還主動把把柄送到警察手上?不是找死嗎!
“可是,我們都生產那麼久都麻辣泥鰍了,那些警察沒有來查我們啊。”
周思雨嘟囔。
“他們不來查,不過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罷了。”加上上面有人兜著,這才睜一隻閉一隻眼。
“可現在呢,咱們是主動把把柄送到人家手上,他們還不來查,不是失職嗎?換作是你,你查不查?”
肯定要查!
答案不言而喻。
“看來,周天一就是吃定了咱們不敢報警,這才如此事無忌憚。要不,他咱們敢把那麼多錢都捲走呢。”
一千多塊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