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那個名叫青原的少女,張霖再度向著西荒前往。
對於那片地方有著本能恐懼的少女,一開始,當然是不願的,極度哀求,甚至想要再度逃跑,張霖並沒有阻攔,只是淡淡的說了句。
“你想救出你的同族嗎?”
然後,少女就堅定了下來。
青原能夠從萬法大會中逃跑,當然是意外,就連王,也沒有預料到她有如此強大的靈機,以至於只是安排了兩個小角色作為看護。
但同時,看護的也不只有她一人。
像少女青原這種擁有靈機者,其實不在少數,只不過這種靈機,能像她這麼強大的,很少。
比如一個精於畫道能夠自成一派的宗師,一個精巧絕倫雕刻出神的木匠,古往今來,他們都算是擁有這種靈機者,換句話說,就是靈氣逼人。
但這種靈氣,除了讓他們在各自精於的道上有所發展,很少能夠直接體現在物外。
像是西荒古老的巫祝,他們能夠依靠這種靈機生出一團明火已是不易,更何況像少女這樣,意念橫移萬里。
所以少女青原,可以算是天生的鼎爐,但這並不屬於王的預料,像少女這樣的人,其實還有很多。
王總共抓了一千多個,有男有女,而包括少女在內,她的同族三十餘人都在其中。
這些人,全部都是被寺秘密抓去,囚禁在地牢裡,少女得以逃脫,大變之下當然不想回去,但一想到自己的三十多個族人,全部都在地牢裡,咬了咬牙,又跟上了張霖。
她想回去,揭露王的惡行,讓民眾不再受到欺騙,讓族人得到解救。
青原知道,這一切當然不是可以憑藉自己辦成的,可她相信張霖。
這個男子,淡定的目光彷彿有種魔力,讓人不覺安寧,也彷彿萬物都映在他的眼中,逃不過他的運轉。
這種感覺,青原第一次有,讓她感覺到心安,也決定相信這個陌生的男子。
而西荒,雖然遙遠,但經歷了一月多的路程,也終於跨過了連綿群山,達到了西荒三十六國!
進入此處,一種與凰棲或者說大元截然不同的氣氛,便可以體現。
三十六國,從建築上頗為落後,富貴者裝飾華麗,貧窮者屋不蔽雨,雜亂交錯在一起,天生帶著種荒涼和蠻荒之感。
但他們,從貧窮到富貴,似乎極少有怨言,衣不蔽體者也沒有愁苦神態,反而經常在街上三步一叩首,似乎在祭拜著什麼,極為虔誠。
虔誠的信仰,好像取代了他們的一切苦楚。
張霖皺著眉。
“真是一方愚國。”
這種情況,往好了說是民風淳樸,真實一點,就是全部被洗腦,淪為一具沒有自己思維的肉體。
不知寒,不知苦,不知樂,走在街上,衣不蔽體不知奮進,不思窮苦,只知三步一叩首向天祈求,這種情況,固然能活著,可民智未開,活的也渾渾噩噩。
和大元百花齊放,各種思想層出不窮,修行論道無有高低相比,這西荒三十六國,差太多了。
“不知那王,是把這裡當做了自己的牧場,還是其他。”
張霖走在一處街上看著,這些人,張霖肯定並非是被王的神念所佔據。
縱然王功參造化,修為了得,但他分化千萬念,也不可能覆蓋西荒所有民眾。
這些人,無非就是普普通通的民眾,但他們思想僵化,神靈矇昧,肯定又都和寺脫不了干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