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收到了所有朋友打來的電話。
我接著手機和辦公室此起彼伏的電話,不知他什麼時候進來,把電話線一下拔掉。
“這不就清靜了,何必一天就說一句話。”
“這樣太不禮貌了吧。”
孫姐進來。
“心月可能是我們公司的一匹最大的黑馬,看新聞多熱。”
“我都有點恐慌了。”
“周心月,看著我。”葉鼎賢搬著我的肩膀,鄭重地說。
“以後不許看自己的新聞,不許看下面的跟貼,也不許看任何關於你的評論。記住了嗎?”
我點了點頭。
“這事交給我,以後我就作心月的助理得了。”
“孫姐,以後真得有人管理她,什麼人都會遇到,心要強大,不要為一些言論困惑自己。”
後來我才知道,當天的跟貼中,就有人一直在說,我是從學生時代就陪睡得來的這個主席夫人的位置。還有理有據有照片。我的天哪,照片裡的人根本不是我,男的也不是他。並說那是我早年的照片。
我知道後也一笑了之。
“能早到哪年去啊,現在才二十四。”孫姐笑著說。
下班後,我們在餐廳吃過晚飯,晚上吃飯的人比起中午來肯定是少多了,但是也有相當一部分人是吃了晚飯才走的。
我們坐在角落裡,好多人由注視變成了打招呼,我們似乎是合法了,得到了大家的承認。
“你看,他們怎麼知道我們生命已煮成熟飯了。”他低聲跟我說。
我在桌子下面用力踢他一下,穿的是軟面的布鞋,腳卻被他咯疼。
我們回到翠華庭。我說我要去後面的山裡走走。
後面的山竟然是鳳凰山的延續,也就是說,如果在南宋,從這裡爬上去,走啊走,會走到南宋的皇宮裡。
我想像著昨晚的夢境一樣,一直拉著他往前走,果然聽到了溪水聲,從山上流下來的一脈山泉,一泓清潭,小潭四周是一片開闊地,也真的有一片大的山石。
我們背靠背坐著。
月亮升起來,照得小潭水有粼粼的波光,山靜林長,月亮也有聲音。
這一刻,夢境照進了現實。
“做夢一樣。”他說。
“我也感覺是。你聽到什麼聲音了嗎?”
“什麼聲音?”
“月亮升起的聲音。”
“嗯,聽到了。你看,在那。”他目光所及。我又看到了一隻松鼠。
我突然想笑。
終於還是笑倒在他的懷裡。
“哪天我們帶古琴來。我給你彈良宵引。”我說著夢一樣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