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是三天的會,他最後一天有重要發言,媒體也瘋湧而至,晚上也要陪一些人應籌,應該到很晚吧。他只在開會的時候溜出來,到我的辦公室。
他還沒走到門口,我就知道是他來了,可是別人感應不到,還在那裡一味的聊工作,我又不能趕人走,我只回頭看著他,兩個人對視著,所有的愛意纏綿都在眼神裡面。就這麼短几分鐘甚或是幾秒的時間,覺得也可以了,交換的能量足夠支撐一整天的開心了。
會議終於接近尾聲。新聞釋出會也開完了,我替他鬆口氣。但是我們依然沒有聯絡。
晚上我一個人上網,看著邵仕的訊息,股票一路瘋漲,按理說是一件高興的事兒,可是我知道是個陷阱。可是,那管我什麼事呢。
半夜卻做了一個夢,又到鳳凰山,見到那個小男孩石頭,他帶著我到山裡面去,在山的最盡頭,我竟然看到了氣勢恢宏的亭臺樓閣,石頭還說他從來沒有帶著人來過,讓我一定要保密,這是我們兩個人的秘密。我帶著小石頭參觀那些精美的屋宇,我還看到了一對有麒麟的石刻,就在主殿的中央廣場放著,不知道什麼來歷,心想一定要告訴葉鼎賢,我找到另一塊在哪裡了。但是不知道怎麼就跑出來一隻惡狗,我拉著石頭開始到處跑,邊跑邊摔跟頭,那隻惡狗一下子撲上來,我被嚇醒。
我忽地坐起來。嚇出一身冷汗。知道是自己在做夢後,心才放鬆下來。想著抽空一定要去看看那個小男孩。我看手機,凌晨一點。也沒有他的電話和簡訊。我給他發了一條:
“睡了沒?”
之後也沒回,我就又睡著了。六點起床,我看到我手機上有一條簡訊:
“有點累,我去睡了。吻你。”
第二天,我去上班,我路過他到他的辦公室,沒有一點動靜,一定是還在睡。
九點老唐打電話找我,我去二樓他的辦公室。
“小周啊,你得救火了。”
“怎麼了?”
“你策劃那個節目最後一期,錄外景,佳妮不是懷孕了嗎,來不了了,我們想來想去,想讓你把這期頂上去,你看你不用再背那麼多東西,套路你也熟。你想想,你上怎麼樣?”
我吃驚地看著他。
“這怎麼行啊,主持是一門專業,我敬重這個專業的人才。你們肯定有備胎的,快調貨吧,我肯定不行。”
“調了,我們也試鏡了,結果都不行,入不了戲,這一大套節目從來沒參與過,突然讓人接手,拿不下來。”
“我能拿得下來?”
“氣質在,形象在,內容你做的。你說有什麼不行。”
“好吧,我試一下吧,先錄個小片。”
“那太好了,一會兒就去外景。”
就這麼莫名其妙地被推到了幕前。
到了外景地,我調整好心態,我儘量保持自然狀,因為背稿子也來不及,我自己寫的我自己背,好像也覺得有點不對勁,我脫去了稿子,打破了以往他們的套路,我想根據我自己的想象把這期節目錄完。原來的形式是一直沿襲下來的,我覺得太套路化,所以想改一下。
誰讓你們逼我上來。
之前跟老唐溝通了一下,他也基本同意,答應我無論我什麼表現,要錄完,然後再說。
我深呼吸,把所有的要講的節點印在腦子裡,然後跟著這幾個點一步一步往前走。這樣就不怕沒話說了。
就這麼開始了。
當然不是一遍錄完的,四十分鐘的節目錄了一小天,中午大家也沒吃飯,想著一氣呵成。
錄完後,有人說好,有人不語。
老唐還是支援我的。經過討論。當天晚上加班就剪了四十分鐘,拿給主管領導審後,就透過了。第二天節目送到臺裡時,卻引起了臺裡的激烈反對,說老唐忽悠他們,節目兌水。老唐今天一上班就直接去了電視臺,跟他們談這個事。哎,反正離播出還幾天時間,想重新錄還來得及,我只能這麼安慰自己。但是讓我難受的是,我看到我跟佳妮的差別,我有一顆不跟任何人攀比的心。可是,這一次,也有點被侮辱的感覺。電視臺明確表示,佳妮就是再沒有水準,也不能換人,也得用她,因為她有人氣,觀眾基數大,能保證收視率。
只這一招,我就被她打得稀巴爛。我再一次敗給她。
我心情不好。一上班我打電話給葉鼎賢,他手機關機,還在睡,已睡了一整天了。我去辦室找他,秘書說他在休息。不見任何人。這已是第二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