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記得我的樣子嗎?”
“當然。一眼執念。”
正說著話,我的電話裡顯示來電,是以菱。
“我要結束通話了,我同學在找我。”
我聽到他說話的聲音,我已經足夠了。我不要那麼多,我只想著他要開心一點。我也要開心一點。
“一會兒我打給你。”
“我在同學家住。很晚了,打電話會不太方便。”
“為什麼不在自己家住。”
“這個很複雜,有時間講給你聽。我先結束通話了。”
“好吧。”他聲音也很冷靜。
我回到那家歌坊,他們還在吼,我也吼了,不著調但很開心。他們都說怎麼出去一會兒,回來像換了個人似的。我笑咪咪地什麼也不說。他們那裡知道,在這半個小時的時間裡發生了什麼,我做了什麼樣的決定。
大家嬉鬧著,又喝了啤酒,一個小時後,我們走出歌坊,還有沒唱盡興的,還一路高歌,夜深了,大家還不願散去,那會主張早回的我也改變了主意,我們在月色下邊說邊鬧邊唱,一群神經病掃街。幸好這個城市夜深的時候,大街人行人不多
“我們原來在學校時給你起的什麼綽號?”楊樹權過來。。當然我只唱兒歌,因為我想唱歌的年紀都定格在童年,八歲以後,我就不想再唱歌了。所以後來的歌我只是聽聽,也不會唱的。
突然大家不知什麼時候都聚攏在我身邊盯著我。
“周心月,看著我,我是誰?”大風冷不丁問我。
“大風啊。哈哈哈。”我看著他的神情想笑。
我突然發覺他們別人都不笑。
“周心月,我們住在什麼地方?哪條街?”以菱也神秘兮兮地走過來問我道。
“你們怎麼回事?”我覺得他們都突然變得好陌生。
“你們是不是變異了?”我看著他們說到。
“變異的是你,前前後後像是變了一個人,我們不得不妨啊。不然一會兒把我們弄到什麼基地去作生物試驗什麼的,不就晚了。”陳天明說到。
“藏陳天明!”我突然大聲嚷到。
“還好還好,還是她!”大家鬆了一口氣。然後又繼續唱著他們的歌。
我暗自警告自己,要收斂那份快樂的心啊,周心月。但是我還是唱著:雪花追著我呀,我呀追著雪花,穿過銀色的白樺林去上外婆家呀。山坡披上銀紗,青松變成白塔,白雪公主伴著我盡情歡笑玩耍!啦啦啦啦!
我每唱完一首,他們爆笑。我索性走在前面。
我不管,接著唱:我是一個粉刷匠粉刷本領強,我要把那新房子刷得更漂亮,刷了房頂又刷牆刷子象飛一樣。
大家邊笑邊往前走,不知不覺把他們領到異次元咖啡屋門前。
這時候,我突然看到一個人,在月色下,在異次元門口那棵大樹的街燈下。
我的歌聲戛然而止。
還好他們都還沒注意到我。
那個人不是別人,正是邵銘,剛才打電話的那個人。這時我手機響,我看到他發來的簡訊:我看到你了,也聽到了你的歌聲。
天哪,我真想掩面逃跑。
我回頭看以菱他們,正圍在一個小攤販前不知在買什麼東西。我悄然偏離人群。走到他的跟前,還是那件衣服,深黑的西裝,挺闊的白襯衣,只是臉上多了一幅墨鏡。
我站在那裡低頭不說話。他也不說話。但我覺得到處是他。我聽著不遠處以菱跟男生尖聲笑鬧,可是,感覺他們離我那麼遙遠,遠到像是中間隔著一個塵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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