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獸和冰雕獅子一樣,也好雷電,只不過本質上有些差距,冰雕獅子是天地偶成之獸,而陰蟾是上古便有,只是本來稀少之物,又極適合當坐騎,偏偏物少,卻是有人以擁有為傲,現如今能聽到這叫聲,是我們的福緣。”
“這聲音像娃娃學蛙叫。”奉先說道。
“看來我們得前去看看,你們誰要是不想去,那就此分離吧。”周易目不斜,臉不側的說道。
“癩蛤蟆有什麼好看的。”唐雲塞了一言說道。
周涵倩冷笑一聲,極冷的語氣說道:“臭不要臉的鴨子,看不得癩蛤蟆那戳樣。”
唐雲氣的直跺腳跟,又出手不得,滿眼怒火像剛潑了油,夾帶怒音。剛想到反駁的話語,只聽到小竹熊驚叫道:“快看,那是什麼?”
縱有不時趨光影現,也難以看清地上丟丟勾勾,畢竟是在千米之上,不是每個人都有小竹熊的這番眼力,一眼便看出騰蛇的行進,還是在黑夜之中。疾行的騰蛇也感覺出那空中的十幾隻眼的猥褻,沒有理睬,也無暇理睬。
“夜黑如她臉一樣,饒是這麼近也難以分辨她的鼻眼,你讓我們看什麼?”唐雲撿了一語便宜說道。
奉先和王信下意識看了一眼周涵倩,面板雖有些黑,和這夜色相比,有些誇張成分。周涵倩也沒發怒,這麼直接的人身攻擊,卻沒在意,繼續看著這層層夜幕中的未知。
“欲伸手不見五指,要轉臉難便五官。這不是千年難見太陽光,萬載不沾明月影,那是什麼?”唐雲繼續說道。
“雲兒。”青霞一番叫喚。此時的巨大龜殼,已經俯沖似的朝地面射去,在地面幾十米左右的時候,在一抹雷起光逝之際,清晰的看見一條巨大蛇類,正高速行駛,像被抽動的巨型電纜,只是蛇上長著四條腿,前腿健碩,後腿萎靡,各肢有三爪,爪子像鴨爪一樣,指甲似鐮刀,行進時緊貼在身子上。尾部呈扇,如魚尾,排在尾端的骨刺,尖銳的發著寒光。就在眾人打量之際,聽到龜殼之上,有金屬的脆響,隨著傳來周易的一番驚嘆:“不可能,不可能,怎麼可能八面同陰,難道?”
“難道什麼?前輩。”藍霞好奇的問道。
“陰年、陰月、陰日、陰時、陰地、陰蟾,騰蛇也屬陰。”周易邊掐著指邊唸叨著。
“不是八面同陰,怎麼只有七陰?”奉先問道。
“這就是我所當心的。”周易拎眉說道。
就在這時,前方的騰蛇一爪,像鋒利的刀鋒,劈向束縛著陰蟾的大網,同時發出連串金屬火花。二十多名修真者,把騰蛇與被縛的陰蟾,圍了個水洩不通。
“終於來了。”三清得意一笑的說道。
“師弟原來早料於此。”青葉說道。
“來是來了,憑我一派之力,難以成事,師兄、魔帥還望你們助我一臂之力。”三清說道。
伏地率先祭起了法器,居然是一塊石碑,上面字型光芒皎盛,把周圍侵如白晝,“伏地之墓”這四字狠沖鬥府,無數的墓碑從天而降,夾雜著蒼一的碧遠劍,像是冰雹中帶著雨點,卻帶著火焰,鎖定的方位就在騰蛇和陰蟾的一席之地,無數的轟鳴和金屬的碰撞之聲驟起。騰蛇擺起身子,前爪不時的劈向那裝這陰蟾的大網,尾巴靈活的掃開那天降的利器和鈍器。大網斷了一根繩索,黯淡的方格,讓騰蛇意外興奮。加快頻率,讓在場之人慌亂了神,各祭起法寶,頓時五光十色,塵土飛揚,聲聲絕阿,
不遠處的奉先看到了青葉和魔帥,張開羽翼,沖向人群,其餘眾人也跟了上去。青葉、魔帥和奉先六眼對望,那飽含的感情反應在內心深處的一縷不知不覺,沒有千言萬語的來回修飾,難以闡明,畢竟已經倆年多的離別,那言語被沉澱積蓄了太久以後,被青葉和魔帥的“臭小子”,概含得通透。
“快把騰蛇隔開,網要破了。”三清一聲大喊。
眾人還在醞釀之際,細微的聲音,像是零界勝負一樣的自我侃問“破了”三清散了口氣,無力的說道。
一抹雷電,隔斷了眾人的窮追猛打,騰蛇也沒攻擊,只是那墨綠的雙眼直勾著陰蟾,四眼對望,和那六眼對望中的感情頗為相似,興奮中帶著回味,感動中帶著慰籍。陰蟾一聲輕喚,騰蛇挪近了身子,倆爪倆腿居然握在了一起,像是穿越千年後的友誼,沒有語言的溝通和撫慰,沒有太多的表情和做作,感應彼此手心中的那抹餘溫還在,彷彿就夠了,知足了。
眾人的觀望彷彿在醞釀,突然天降一縷霞光,把倆獸照在當中,眾目睽睽的樣子,迫使他們有些緊張,分開的感應,在那霞光之中,能清晰的看到其中的戀戀不捨。周圍不知什麼時候,立起了八枚銅錢,慢慢變大,靜靜旋轉,於此同時,在看似不大的區域,漂浮了倆幡,九熾陰陽幡,在半空坐在龜殼之上的周易在吟唱,俯身可見的陰陽魚的形狀欲發刺眼,不僅如此,邊上的三清吹起了葫蘆絲,和青葉的清清笛聲,換成了質的波光。其餘二十位修真者,各臨法器,看這陣勢,像是把陰蟾和騰蛇已經架在了木材堆上,就差一舉火光,就能把他倆焚燒殆盡。
“他們在幹什麼?”沒有參加戰鬥的小竹熊疑惑說道。
“陣勢好大,卵用沒有。”咬人熊附和了一句說道。
“倆小破孩站著說話不腰疼,這不是過家家。”唐雲譏諷說道。此時站在不遠處觀望的人群,像解說一樣,激動對話。
“我們這點微薄之力,逞逞嘴皮子還行。”周涵倩笑道。
“你們都是大能,只有我是凡人一個。”王信憨笑了一句。
“還有點自知之明,若不是你缺胳膊少腿,我早就想捏死你。”唐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