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秋道:“徳王殿下他將自己關在長慶殿,誰也不見,所以奴婢才。。。。。。”
涔涔涼意如針似芒,何皇後雙眼一眯,置之不理,徑自奔著長慶殿而去。
長慶殿深處出來幾聲不可聞的哭泣聲,何皇後瞪大眼睛細聽,霍然回身,快步便往大殿深處走去。層層羅紗帳幕,宮燈唯偶,當何皇後趕到床榻前,就看到李裕正蜷縮在錦被深處,他的手緊緊抓著被角,全身卻微微顫抖,那壓抑不住的哭泣聲埋在極深處幾乎沙啞到聽不清楚,這讓何皇後頓時心如刀絞。
“你怎麼了?”
李裕聽到聲響迅速將淚眼抹幹,回頭望去,但看到是何皇後,李裕竟然向後躲去,避開了她。何皇後僵在那裡,聲音滿滿的焦急:“裕兒,你為什麼要傷心,可是去上香發生什麼事情了。”
眼淚沿著錦被灑了一身,李裕向被抽空了所有的力氣,目光遊離恍惚,無力的垂下。
“今天父王問我~,如果~有一天這江山交給我,該怎麼打理,我。。。。。。“
何皇後不禁微抽了口冷氣:“你說什麼了。”
李裕的臉上依稀仍能見斑駁淚痕,“兒臣說,要第一個先殺了梁王!”
“你!你怎能在宣武軍把守的情況下,說的如此大膽。”
李裕猛地站起,雙膝狠狠的砸在地上,悶聲的陣響讓何皇後心口一悶,她手按著胸口,努力穩定著自己的情緒。
“所以呢~,當你發現你的父皇莫名昏睡,你就慌神了對吧,這也就能解釋通……為什麼陛下回來的時候是這個狀態了。”
“母後,那我們該怎麼辦。”
何皇後低頭端詳著他,她只笑的甚為無奈:“你在長慶殿好生休息,暫時不要接觸宣武軍任何人。”
“兒臣明白了。”
人馬飛馳,很快就消失在長街盡頭。
會節園
蔣玄暉沉著臉立在朱溫身後,自從跟在李曄身邊,但凡有事要商議,王彥章和朱溫都會親自出現詳詢,可今天……請自己前來的居然是韓建。
朱溫臉上覆著一層陰影。他扭過身,只拿眼角往他身上一帶,語調冷淡:“去大福先寺有沒有事情發生。”
“沒有。”蔣玄暉低頭說道。
朱溫冷哼一聲:“你再說一遍!是不是把你放在李曄身旁太久了,連誰是你主子都忘記了!”
蔣玄暉的心裡著實忐忑慌亂,朱溫對於這個回答顯然相當的不滿意,如若在隱瞞下去,估計自己也要。。。。。。
“有事情發生!”
“說!”朱溫那雙毀滅眾生的眼睛,將蔣玄暉牢牢冰封。蔣玄暉在這無形的目光注視下,似乎感覺自己的身子已被洞穿。
“李曄問徳王~如果有一天,這天下交給你打理,你會怎麼辦。徳王說,他會第一個~第一個殺了王爺你!”
朱溫眼底異樣平靜,一抹攝人的精芒漾在幽暗之中:“想殺我~,活夠了看來!把李振、敬翔、王彥章給本王都叫進來!留他們小命幾日,倒是本王太過仁慈了!那就如你所願,本王第一個要殺的人就是你。”
蔣玄暉靜了半晌,緩緩點頭道“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