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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臨,天際中星星點點,依稀深黑色披風忽閃而至,朱友裕負手站在高起的山崖前,一雙眼眸深處,一片清澈。
他像是在等待什麼人的到來,卻又似乎沒有任何目的,只是站在被黑夜籠罩的大地上望著遠方的洛陽。
“真的要下山?”
臨行前玲瓏山人的問話,讓他心裡很不是滋味,無法回答,自己消失那麼久,沒有任何人來打聽過,關心過自己的生死,就和以前一樣,隱隱泛著失望,卻又好像鬆了口氣,那麼自己究竟在盼望著什麼,又在緊張著什麼?
“你的命是留下來了,但是你只剩下三成功力,自保可以,去打仗的話,你或許只比普通的侍衛武功上高那麼一點點。要萬分當心啊。”
朱友裕勒馬微停,扭頭遠遠看了一眼,策馬一揮,疾馳而去,又一個黎明便要到來。
雲霧繚繞,環伴江畔,艙內一燈如豆,淺影若現。江上的風吹雲動,將那船艙的幕簾掀起,幕簾飄揚,一隻蒼勁有力的男人手挽起了幕簾,向著揚鞭縱馬而去背影望去。
“走了?”
“嗯。。。。。。師父我們真的不管裕了?”
玲瓏山人自雲霧深處輕輕一抬頭:“天命該絕,誰也攔不住,不過我們可以給他留個全屍。”
“會不會太殘忍了。”
“以他的禦劍術,本可以很快就到洛陽,只是他現在功力大減,用禦劍術反而會讓他死的更快,朱友裕還是那個溫順懂事的孩子,騎馬賓士去洛陽,希望他那個爹,多聽聽旁人的意見不要太固執己見才是,咱們走吧。”
洛陽
很快處理完事情的朱溫,只覺今晚異常乏困,不斷地打著哈欠,王彥章將批好的軍報取走,以便明日一早傳令而辦,朱溫鬆了下筋骨,便往後靠在榻上閉目養神,王彥章靜待他睡得很深,抬手將案頭上的燭火滅去,悄無聲息的出了房間。門前的守衛都是嚴密挑選出來的心腹,見王彥章出現,紛紛躬身行禮。
“你們都先退下,候在四周別吵王爺休息。”
“遵命~。”
黑夜中翅膀撲騰的聲音越發靠近,王彥章抬頭眯眼仰望著,一隻信鴿緩緩降在了王彥章舉起的手臂上。翻湧的心情讓臉上微微泛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