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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風後,床榻前,朱友諒又見到了那個讓他魂牽夢縈的身影。他一動不動的坐在榻前,伸手一抹,臉上冰涼一片,心裡卻翻江倒海,不知道是什麼滋味,可又痴痴的凝望著青梧,那樣溫存的注視,就想要看到天荒地老一般,他的靈魂隨著她的生命慢慢流逝,但又在她一次又一次呼喊中,一起灰飛煙滅。
朱友諒將胳膊撐在床架上,也不抬頭,只是無力的垂著頭,青梧連叫了幾聲“友諒!”彷彿有人在身邊叫我,這才恍然抬頭,竟一臉淚痕滿布。
青梧低聲說道:“別再生蔣玄暉的氣了,好不好。友諒~”
朱友諒怔視著她,青梧再叫了一聲,“友諒!你聽沒聽到!”他突然驚醒一般,眼中瞬間恢複一抹冰涼的光,小心翼翼的松開青梧。
“你醒了?”
青梧深吸一口氣,淡淡說著,“醒了,就看到你在發呆。還好嗎?”
“很好~。“
伺候的人都很自覺地退了下去,四周只有一味的安靜,靜的人什麼也不願去想。
四目交視,兩人相互看著彼此,突然間同時笑出聲,笑得有些無奈,卻又發自內心。
”我原諒他了,我知道我們的處境,真的有那麼一天,我不會拋下你的。“
”你這話當真嘛?“蔣玄暉走過來,如釋重負吐出一口氣。誰也沒有扭頭看對方一眼。,兩人都盯著高高隱沒在燈影下浮雕花紋精美的刻痕發呆,遼闊空寂,幾乎不聞一絲聲響。兩個人赤裸裸相對,有傷,有愛,有痛,有恨,有情的話語都一一說起過。
過了好一會兒,朱友諒突然緩緩說道,“蔣玄暉,我剛才一直在想,如果我和青梧哪天不在了,你會替老子難過流淚嘛,你或者。。。。。。”
他話沒說完,蔣玄暉猛然打斷了他,“你不會死的。”他扭過身,長嘆一口氣,伸手扶在朱友諒的肩頭,朱友諒抬頭,冉冉一笑,“其實你~還是挺重要的,我還真的下不去手,昨天我失禮了,幸好現在還不晚,認識你是我朱友諒這輩子僅次於青梧最大的恩典。”
蔣玄暉雙眉微蹙,唇角卻牽出一絲得意的笑容,“難得~你動了殺念,居然還肯對我說真心話。”
“兄弟嘛~”
他還想再說什麼,卻被外面參見的聲音打斷,侍從急匆匆的進來,手捧上一份奏報跪地說道,“啟稟朱大人,蔣大人剛接到多地密報。”
兩人同時一凜,朱友諒接過奏報,開啟細讀,神色陰沉凝重,他看完後轉身遞給了蔣玄暉,負手思慮。
“多地藩王是怎麼知道這個事情的。”
“多半是那次宴席的時候,別忘記了!晉國夫人是特意過來的,她可從來不會單獨參加任何宴請的。“
蔣玄暉沉聲說道:”我這就飛鴿傳書給王爺,你等我把信寫完,一塊快馬加鞭去洛陽報信兒。“
”嗯~“
眾芳搖落獨暄妍,佔盡風情向小園。
疏影橫斜水清淺,暗香浮動月黃昏。
霜禽欲下先偷眼,粉蝶如知合斷魂。
幸有微吟可相狎,不須檀板共金樽。
剪綃零碎點酥乾,向背稀稠畫亦難。
日薄從甘春至晚,霜深應怯夜來寒。
澄鮮只共鄰僧惜,冷落猶嫌俗客看。
憶著江南舊行路,酒旗斜拂墮吟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