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友諒仰頭閉目,神色已經到達了忍耐的頂點,這一絲一毫的情分也不講了。
“我再說一遍,解~藥!給我!,快給我!”
朱惜玉詫異的將視線在朱友諒身上來回打轉,稍後,她往後退了一步,又疾步沖上前,半晃半撫著朱友諒的雙臂,“哦,我懂了,我說怎麼那個賤女人又失蹤了,而你們兩個人居然同時出現在我跟前,敢情她跑你們那告狀去了,很好!沒有解藥,讓她去死吧。”
兩個人的恩恩怨怨遠比預料的要深,是非黑白,誰對誰錯,早已一言難盡,反而現在的情況變得越發的說不清楚。
“她死了,我會第一個殺了你。”朱友諒的臉色略微顯得蒼白,修長白淨的手指已經血氣上湧,掌心布滿了紅紅的血絲。
朱惜玉看向漠然而立在身旁的朱友諒,臉頰意外的勾起笑容,然而那笑卻極為勉強,悲慼。
“哼~殺我~~·。”
“夫人,他們是何人,你們再吵什麼。”
是羅廷規的聲音,朱惜玉有氣無力的扭過身,帶著退縮和厭倦,邊說著話邊邁步朝羅廷規走去。
“這~是我的兩位哥哥,路過魏州特意前來看我,夫君~幫我安排下房間讓他們住下,我好累!扶我回房。”
朱惜玉雙腳綿綿的靠近羅廷規身前,人一下子猛的伏向他的懷中,全身瑟瑟發抖,如一隻困獸失意的小獸一般。
。。。。。。
心口有些隱隱作痛,那麼多年來她並不喜歡這種虛弱的感覺,可是這次原本支起的夢,碎的連織起的可能都沒有了,如果真的能陪他一生一世,那該多好。
心中的念想有點入迷,肩頭一暖,羅廷規自後面扶住她,“醒了麼?可好些。”
朱惜玉半側頭的看他,”我還沒醒呢,他們都安頓好了嗎?“
“沒醒,你這是怎麼和我說的話呀!都安頓好了。”羅廷規淡淡笑道。
“要不要見見你的哥哥,他可是在外面站了很久。”
“哥哥?你說~朱~友~裕啊,見~。”
“起來吧,喝藥了,我不知道他叫什麼,應該是你說的那個人吧。”
羅廷規挑了挑眉,挽著朱惜玉的胳臂,另外一隻手撫著她的腰,讓她坐起身。侍女們像往常一般奉上了每天該用的湯藥進來,藥香微苦散滿了整個房間,這味兒和心裡的難過苦楚頗為相似。
她對著藥碗發了會兒呆,慢慢將藥喝了下去,雙眸微微蹙攏。
“你怎麼要喝藥,哪不舒服了?”
侍女們見朱友裕進來了,紛紛退了出去。
朱惜玉垂眸道:“廷規你先出去,我有話要和哥哥單獨聊聊。”
羅廷規本來坐在她身旁,抬手攏住她肩頭,挑了一件外衫往她單薄的身子覆去,然後起身向著門口走去,邊走嘴裡還叮囑說著,”把藥喝光,我在隔壁,有事情叫我。“
朱友裕沉默了片刻,見朱惜玉許久不說話,問道,“為什麼你會吃藥,這藥治療什麼的,藥香怎麼聞著那麼相熟。”
“沒什麼,哥!你別管我,我問你~他怎麼樣了,還在生我氣麼?”朱惜玉不看他,有些執氣的盯著自己的手掌,一眨不眨。
“在房裡睡著了,只是惜玉,我不太明白為什麼你會那麼痛恨青梧,你們之間應該是沒有任何恩怨的啊,怎麼會變成現在這種情況。“
原本淡淡的眼底微微一滯,朱惜玉溫聲說道,“誰來勸我也沒用,哥哥包括你,沒有解藥就是沒有。”心中的憤恨猶如泉湧噴發,時而飛濺,時而柔和。
“妹妹!”過了會兒,朱友裕叫她,朱惜玉好像沒有聽到,“妹妹!”
“嗯?嗯。”朱惜玉似乎從某種情緒中突然被驚醒,答應了一聲。
“哥~,你懂那種心情麼?”
朱友裕不解,以目相詢。
“從小到大,沒有人關心我們,好不容易碰到一個自己喜歡的人,可是他不屬於你,等自己在大點到了婚配的年紀,卻只能做個代替品,憑什麼,就因為那青梧生的一副狐媚模樣,讓你們一個個都拼了命得喜歡她,呵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