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溫愣神的遲疑片刻,突然醒悟,衣袖一甩低聲呵斥道“沒死呢!只是~”臉上泛起了若即若離的傷感之情,“戰事如此吃緊,我想我是等不到見她最後一面了,唉!”
朱溫停頓了一下,蹙眉繼續說道“我們不談張惠,說這個,鳳翔。”
“願聞其詳!”王彥章後退幾步,三人同時站在一排,抱拳異口同聲的說道。
“我們安插在鳳翔的內應說,李茂貞拒絕儲存軍糧以備過冬之用,理由就是宣武軍會被李克用拖死,沒空管鳳翔,他們有大把的時間採買,我想派我們的騎兵先出其不意的攻打,然後大軍跟上繼續圍困鳳翔,此想法如何。”
“可以是可以,只是騎兵讓誰率領呢?”
“朱友裕!”
朱溫眸光泛著一股淩光,“他是該回來幫我了。”眼底映襯著張惠受傷時出手療傷的樣子。
“李振,幫我飛鴿傳書給友裕,讓他日夜兼程趕回來,乘這幾日我們籌集糧草,準備動身複圍鳳翔。”
山巒重疊,層林盡染,石頭夾雜著落葉的碎石路陡峭至樹木深處,一襲白影跟隨著劍影高速移動,白影一閃落在一根枝葉上,劍影向後一轉彎又瞬移到了白影身後,白影單腳踏樹,揮袖一躍,卻低頭看到匆匆步入林子計程車卒,他眉彎一皺,原已上揚的嘴角,自然的收斂了起來。雙袖向腰後一甩,儒雅的降落在士卒的面前,堂溪寶劍硬生生的插在了白影一側的碎石地上。
“大人,將軍那來訊息了。”
“他說什麼。”朱友裕扭頭,目光直視來稟告計程車卒。
“他讓大人先去大部隊集合,愈快愈好。”
朱友裕背手立停,仰頭望著天空中飄動的雲朵,清澈的眸子不停閃爍,皓白的衣衫迎風而動。
“在我離開的這段時間,城防巡邏不可鬆懈,不要攻擊別的城池,安心發展就好。”
“遵命,屬下告退”
閉起雙眼,長長的舒了口氣,朱友裕抬起雙手,食指和中指相併,往前一推,棠溪寶劍從後飛到眼前。
“我們走。”
母親,你對我的好,我銘記於心,父親有所求我定會盡心而為。
朱溫大營
”不可以,不能這麼做。“李振眼光陡然停在了敬翔身上。
敬翔停頓片刻,說道”這麼做,可以減少損失,馬上過冬了,就算我們把糧草儲存做足了,這是一個持久戰,你能保證,不會有其他藩王動心思,半路弄個偷襲什麼的嗎?不能吧,現在樂的看將軍和李茂貞相鬥的人,多了去了,最好鬥到兩敗俱傷,傷痕累累稱了那些人的心思。”
“可是假扮成米商,將糧換成陳年的黃米,賣給鳳翔城的百姓和士兵,這太~沒天理了。打戰可以,坑無辜百姓不可以,絕對不可以!”李振的聲音有點哽咽,臉上帶著溫怒,攏著礙事的衣袖,搖著頭完全不接受敬翔的提議。
“不同意就算了,這是最壞的打算,我怕李茂貞,抱著拖死不投降的信念,哎算了當我沒說,希望友裕公子盡早回來。”敬翔原本平靜的眼底如大浪來襲,瞬息萬變。
李振對於敬翔的提議一直都給予支援,並且多加完善,這次敬翔的答案讓自己噤口無言。
主帥營
“啟稟大人,友裕公子回來了。”
朱溫眼眸一眯,”讓他進來。“
”見過父親。“朱友裕掀起簾子,大步邁入帳內。
”哦。你回來就好。”朱溫指了指椅子,“坐!”
“父親,您這次急招兒臣回來是~”朱友裕語氣溫潤的試探道。
“幫我奇襲鳳翔,你不用殺進城,只需要將李茂貞的兵卒困於城內,不讓他出來就行,我會給你一支騎兵,你們先去攻打,我會率領大部隊隨後跟上,繼續圍攻鳳翔,你~應該懂為父的想法?”
朱友裕反應奇快,拱一拱手當即說道“兒臣願盡微薄之力。”
“那邊,還有一支遺留在那的暗哨,作為你的接應,連夜出發。”
朱溫揮了揮手,朱友裕躬身便退出了營帳。
子時,大營門口,朱友裕並沒有換上鎧甲,還是穿著一身皓白的衣衫跨上馬,帶著朱溫安排的騎兵隊離開了大營。
長長的馬鬃馬尾在風力的作用下,飄動著一個接一個,一個重疊著另外一個,凝成一個整體,飛快地向前推進,四蹄騰空,如風,如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