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探子回報,朱溫已經在濟水紮營。不日就將攻打鄆城。”副將回道。
“你們先做好城防的巡邏,一有風水草動,立刻回到。”朱瑄摸著下巴示意身邊的將領退下。見身邊的人都退了出去,朱瑄趕緊飛奔到內堂,“快快快,朱溫打來了,我們連夜快逃。“朱瑄的妻子兒女,聽到朱瑄這麼說,匆忙收拾著衣物,就等子時的到來。
子時,朱瑄帶著妻兒換了一身農家夫婦的打扮,拿著腰牌順利走出城門。剛一出城門,朱瑄帶著妻兒就往一個不顯眼的角落走去。
“快快快,上馬,我們去找朱瑾。”朱瑄說著邊往四周慌張的看著。
”我們不要這個城池了麼?”
“要什麼城池啊,小命要緊。”朱瑄把妻兒安排上馬以後,策馬往兗州快奔。此刻他們身後有一個黑影也隨著他們一路策馬奔行。到了中都北面,朱瑄他們停了下來,就聽得
“我們歇會兒把,夫君,朱溫沒有那麼快打過來的,我們還有那麼多士兵在城裡,足以抵擋一陣呢。”
朱瑄下了馬,牽著自己的坐騎,走到妻兒身邊,一把摟住。
不遠處的黑影冷冷一笑,走上了前。”朱瑄大人,你可是好興致啊,逃命還知道休息啊。“
”你是何人。“朱瑄慌忙地看著黑影,黑影拉掉鬥笠,”葛從周。!“說罷,葛從周舉劍就往朱瑄胸前刺去,朱瑄急忙將妻兒往旁側一推。“別管我,快逃!。”劍刺空了。妻兒被葛從周的突襲嚇到了,停在那不肯走。朱瑄邊躲閃邊叫“還不走,快走啊,你們。”
“怕是沒機會了吧。”葛從周眼見朱瑄分心,起身就是一腳重重踢在了朱瑄心口,朱瑄摔倒在地,雙手撐地使勁往妻兒身邊靠近。葛從周眯著眼,劍頭下垂,一步步走近朱瑄一幹人,淡淡的說道”念你也是一個有情有義的人,給你選擇,是讓我捆回去,由將軍發落,還是死在我的劍下。“
朱瑄餘光發現身後不遠處有塊石頭,他沉臉,不說話,身子向後傾斜,挪動,手在地上不停地摸著,”摸到了。“朱瑄心中暗喜,他掌心握住石頭,就往葛從周臉上扔了過去,就在石頭飛出去的同時,他用盡全力把妻兒又再一次往外推了推。
”快~逃!”
葛從周斜身避開了石頭的攻擊,小跑幾步舉起劍直刺朱瑄脖子,朱瑄躺在地上使不出力氣,翻滾躲了兩劍以後,想不到卻到了死路,再無躲避位置。葛從周下巴一沉,左手推著舉起的劍,撲!劍直直的刺進了朱瑄的頸部,朱瑄伸手想去抓葛從周的衣服,葛從周右手跟上往邊上一劃,鮮血就和井噴的泉水一樣,撲哧撲哧。
”夫君。。。。。。“
葛從周知道是朱瑄妻子的呼喊聲,他嘴角向上微微一笑,一個側回身,故意讓朱瑄的死狀給她們看見。果然,朱瑄妻子見丈夫死相如此悽慘,嘴中一口鮮血”撲“的吐了出來,直接暈了過去。朱瑄的子女年紀不大,坐在地上一直嚎啕大哭。葛從周於心不忍,走上去,快速點了昏睡xue朝馬背上一扔,把昏死的朱瑄妻子也一起扔在身後,葛從週一手提著朱瑄的首級,驅馬朝鄆城去。
不日後,鄆城平定,朱溫任朱友裕為鄆州兵馬留後,但是朱瑄留下的殘部全部被俘,就在鄆城門欽點俘虜人數的時候,忽然狂風暴起,沙塵沸湧,整個天空一片塵土黃,吹的人的眼睛也睜不開了,鼻腔裡都是塵土。朱溫在朱友裕攙扶下,躲到了一個逆風的屋簷下,他問朱友裕“你知道為什麼麼突刮沉沙嘛?”
“兒臣不知。”
“這是因為殺的人還不夠!,來人那,城門口所有俘虜全部斬首。“
鄆城城內
“啟稟將軍,朱瑾與史儼兒在豐、沛一帶蒐括軍糧,只留下康懷英據守兗州。”小兵按著佩劍雙膝跪地說道。
朱溫聽到探子彙報的好訊息,心情格外愉快,他目光閃爍著喜悅,走到葛從周跟前,捏著他的肩膀。
“替我在戰一程如何?“
”末將遵命.“
朱溫乘勝追擊派遣葛從周帶領大軍襲擊兗州。而此時的兗州,康懷英收到李克用無法在援軍的戰報,憂心忡忡。”怎麼辦,告訴我怎麼辦”康懷英雙手握拳相擊,腳步零碎。
“報,聽說鄆城失守,朱溫派大將葛從周率領重兵攻打兗州。”
“你說什麼,朱溫打過來了。”康懷英一下癱軟在地,目光呆滯,雙手無力的撫著椅子,有氣無力的說道“快飛鴿傳書給朱瑾,史儼兒讓他們不要回來了,回來也是以卵擊石。”
“末將遵命。”
康懷英臉色失落的站起身,對身邊的副將說道“通知下去,高掛白旗,這戰不打也罷。”幾日後,當葛從周兵臨城下的時候,兗州城門大開。康懷英率領眾部下跪在城門下,高聲呼喊到“投降。”鄆州、兗州就此平定,葛存周任兗州留後。
朱瑾、史儼兒逃奔淮南。可朱瑾的妻子卻留在了俘虜大營之中。
君不見少壯從軍去,白首流離不得還。
故鄉窅窅日夜隔,音塵斷絕阻河關。
朔風蕭條白雲飛,胡笳哀急邊氣寒。
聽此愁人兮奈何,登山遠望得留顏。
將死胡馬跡,寧見妻子難。
男兒生世轗軻欲何道,綿憂摧抑起長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