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後披著同色的大裘衣,脖子一圈是灰色的狐毛。
她出門時,寒風有些微小,等她接近了才吹起猛烈的寒風。
秦執站在城牆上看到突然出現在面前的容天音時,眼底一片凜冽。
染了血的城牆被沒有被積雪覆蓋,相反,是豔紅的血水將雪覆住了。
一眼看去,是一片紅色暗芒的城亮。
容天音看著慘然的一幕,心一寸寸涼成冰雪。
屍體已經沒有看到多少,褚國的將士正拖著敵方的屍體堆成堆,因為他們想要換回褚國人自己的屍體,只能拿這些來換。
流淌的血水連冰雪都無法凝結,每個染了血計程車兵都朝一身乾淨的容天音看過來。
眼中有複雜,有憤恨,有平靜……
容天音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所看到的,沒有一處是完整的,所有的都是黑汙,殘酷的。
那刻,呼吸像是被人突然扼住,連用鼻子呼吸都覺昨困難了起來。
吸入的氣體也全是腥味,沒有一點新鮮的空氣。
“咳!”
還未走上城牆,容天音身子突然一個踉蹌,突然朝著地面吐出口血水。
黑色的,全是黑色的。
滋滋的在響。
近在跟前的將士見了不由瞪直了眼,下意識的後退一步。
一股吹來,容天音已經先出聲喝止了對方的動作,“別過來。”
秦執高大的身軀直停在她的面前,寒著一張臉,額上,手上青筋突突。
容天音拭去嘴角的血跡,用的是特殊的帕子,但帕子沾了黑色血跡後也被腐蝕成渣。
看到這一幕的人,沒有不驚心,駭然的。
可是看在秦執的眼裡,卻是刀絞般的疼。
“音兒。”
秦執的聲音已經沙啞得連他自己都聽不見了,下一秒,秦執竟不管不顧的上前扶住了她。
容天音微咬著唇,逼下體內的毒液。
無論如何都要撐過去,起碼等孩子出世……
在那之前,她不會死。
“誰讓你來的,嗯。”
聲調明顯的下沉,容天音一時間竟也微微顫抖了起來。
秦執鋼鐵一般的手臂緊緊抓住了她的手,然後慢慢收緊,身下一空,容天音已經被他橫抱在懷裡。
容天音抬眸:“放我下來,我可以自己走。”
“再胡鬧,我便將你綁了起來。”
很明顯的,容天音來這裡,已經惹惱了他。
容天音乖乖的閉上嘴,這裡有簡單搭起來的帳篷,但多數都被血水染紅了,從城牆上灑下來的血將頂端染得鮮紅。
容天音全身上下都是腥氣的血味,再被他這麼一抱,連血都染上了。
幸而有先見之明,著了一件黑色的衣瓽來。
容天音抬頭看著認真走路的秦執,鮮血將一個人磨得更加的剛硬,曾經的儒雅早就被鮮血洗掉了,取而代之的是他滿身的鐵血氣息。
男人隱藏在心底的黑暗和力量,不斷的被激發出來。
容天音伸出手,隔著手套摸著他的臉頰,垂下眼,濃密的眼睫撲著一層淡淡的黑影。